马钰正自发愣,却听到王重阳轻轻一笑,说道:“到底还是来了。”
“师父?”马钰犹疑地看着师父,大惑不解。
“不妨事,请她进来吧。”王重阳对正等在厅中的家人说道。
“是。”家人答应一声,向外面去了。没过多长时间,只见孙富春带了燕儿和莺儿翩翩而来,见到王重阳脸上不由稍微一红,不过很快却又神情自若,对着王重阳福了一福:“孙富春拜见道长。”
“夫人请起,”王重阳微一点头,“夫人最近可是心有所悟?”
孙富春稍微一愣,随即领悟,不由淡淡一笑:“道长一向心思敏锐,孙富春虽只是这宁海城中的一介女流,能得道长如此关切,心中自是万分感激。弟子原本蒙昧,自他出家以后,只觉得这每天的日子味同嚼蜡一般十分无味。幸好那天庭瑞将谭道长写的《清静经》拿来给我,我细细读来,竟然有了诸多意味,想这‘清静’二字真真的难得,如今能有这清静之福,于我也是今生有幸。如今我已将家中事务尽皆托付于儿子媳妇,自己只是一心前来拜师修道,还望道长成全。”
“不错,夫人悟性甚佳,如果专一修行倒能够成其正果。”王重阳笑道,当下即收孙富春为弟子,赐名孙不二,道号清静散人。
谭处端、马钰见师父又收了弟子,都上来道贺,谭处端神情爽朗,马钰却总有几分不自然,倒是孙不二落落大方,和各位师兄见礼相叙,言谈间颇为豁达自如。
跟随孙不二前来的燕儿和莺儿此次也是随夫人出家修道的,孙不二之前见她们年轻还曾劝阻,只把燕儿原来说的话来劝她们:“如今我修道,恰如山水画中的留白,山水与留白相映倒还有几分趣味。你们二人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恰如一张白纸一般,正要留出来画一副好画,如今出家岂不是就只如一张白纸,却又有何益处?”
燕儿和莺儿两人一向心思机敏,之前伺候夫人笔墨书画,眼界自是不凡,此时听夫人要出家修行,却又劝自己留在家中,无奈此时二人心意已决,燕儿原本善论书画,此时便说道:“夫人知道我们身为女子的,原本与男子不同,再向前走也无非就是找户人家,无论贫富、丑俊倒也罢了,只是之后的日子总未必就完全如得自己愿的。就如夫人所说,此后无论是画山水花鸟,或者鱼虫人物,总归不是由我们自己能作得了主的,但是出家清修却是不同,修行高低、正果或成或败,最终总还是能由得自己作主。”听燕儿如此说,莺儿也说道:“我们在家,以后无非是配个家人,或者外面的小户人家,即便有夫人这般的福气,如今之前的富贵不也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此时能有一番清静难说就不是福气。”
听二人都振振有词,孙不二也就不再相劝,带了她们一起同来,如今三人一同修行,互有照应,倒也和谐融洽。之后孙不二又收二人为弟子,自创了清静一派,另有一番成就。
此时周伯通看王重阳又收了孙不二,虽然自己也像谭处端他们一般前来恭贺,不过终归还是流露出自己的疑惑和不悦来:“师兄,我看你收哪个弟子都是轻松自如,从来也不曾有半点为难,怎么偏偏就对邱哥儿一人刻意刁难,迟迟不收呢?难道你也学别人欺负人家年龄小,或者家里穷吗?”
听周伯通这么说,王重阳瞪了他一眼,且不说话,就只背了手向院中的凉亭走去,周伯通见他不回答自己,就只是跟在他后面穷追不舍:“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执意不收他,我也好再给他安排一个出路,别耽误了人家的前程才好。”
王重阳听了这番话,停了下来,背着手看着周伯通,气得想笑,又觉得不妥,就只是看着周伯通问道:“你说那邱哥儿好,却好在哪里?”
“这个嘛,”周伯通没想到王重阳会这样问他,挠着头想了好半天,才说道:“他很聪明,悟性又好,这段时间你讲的经文,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倒背如流,自己还能说出一番颇为深刻的理解来,就是我听了都觉得很是佩服。至于和你的大弟子、二弟子相比嘛,我看倒是更胜一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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