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收进门内,今后再多加以磨练引导,或许于他减轻人生之苦、早得道缘更为有益。”
“嗯,马钰你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为师又何尝不急?只是你我再如何为他着急,想要为他分担,却丝毫替不得他一点儿自己的苦,总需要自己一点点去体验品味。”王重阳微微点点头,“不过你当如今这周伯通是真想给邱哥儿娶妻吗?”
马钰抬头看了看周家前院,虽说隔了院墙,不过也能听到那边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声音,高墙之上、树木之中也都是张灯结彩,看上去十分红火,不由疑惑地说道:“他如今这么大张旗鼓地宴请宾客,又煞费苦心地布置,难道还是假的吗?再说,宾客云集,如果到时候大家看到都是假的,他又如何收场呢?”
“就是,师父,别的都是假的还好说,若这新娘子一进了门,怎么也就弄假成真了吧?又有谁家的姑娘愿意陪他们唱上这么一出戏?”这时刘处玄也说道,“师父,不如我这就去把邱哥儿叫来,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他实在是想娶妻过日子,也就尽随他去。如果他是被周伯通逼迫的,师父不如就直接收他为弟子,让他不再受周伯通的摆布。”
“哎,”听刘处玄这么说,王重阳不由微微一笑,“人家的好戏不过才刚刚上场,我们怎么能够就把戏台给人家撤了呢?倒不如且等着看一出好戏。”
“师父?”听王重阳如此说,马钰和刘处玄都惊疑地看着师父,马钰一向为人忠厚,此时更是忧心忡忡:“师父,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王重阳笑道,“我想那周伯通半世经商,一世富贵,算盘打得何其精明?如今这样大张旗鼓的张扬,定然也是在盘算着一场好戏,我们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草草收场呢?喜酒总是要喝上一杯的吧!”说到这儿,王重阳看向旁边的安儿:“安儿,你闹过洞房吗?”
“道爷,我从前在老爷家里的时候,大公子结婚之时我才十几岁,也曾经和一帮兄弟一起闹过洞房,不过二公子结婚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全真庵,倒没有去闹洞房。”安儿回答。
“如今再让你去闹洞房,你可愿意?”王重阳问道。
“行啊,”安儿如今也不过二十岁,正是年轻贪玩的时候,不过一直跟随在王重阳和马钰身边修道诵经,近来心性实在是安静了不少,“不过我现在心里清静,自己闹是闹不起来的,如果道爷想让我闹洞房,我需要叫上几个在家的道徒或者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
“你尽可以多叫上几位朋友。”王重阳说道。
“道爷,那到时候是文闹还是武闹?”安儿问道。
“文闹什么样,武闹什么样?”王重阳不解,问道。
“文闹就是安安静静地在洞房里边喝茶聊天,磕瓜子,或者戏耍戏耍新郎,对新娘子却是客客气气的,最多让新娘子给倒杯茶来。武闹就不好说了,那场面可就要难堪得很了。我记得之前有位当家哥哥娶媳妇,那些闹洞房的把新娘子逗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新娘的婆婆出面弹压才算解了围。”安儿说道。
“安儿,这次闹洞房,新郎倒还罢了,倒是这新娘嘛,”王重阳沉吟片刻说道,“不管你们是文闹还是武闹,总要让新娘子摘下盖头,让大家看看新娘子的样子才好。”
“好嘞,”安儿痛快地答应道,“道爷您就等着瞧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