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马钰和谭处端听说,心里都是一喜,“不知道还有多少路程?”
“这个掌柜的倒没说,他只说明日午后,或者傍晚就可到达,路途并不十分遥远。”邱处机答道,“不过师兄你们看,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就是终南山,虽然看着就在眼前,不过要慢慢走去,总要费不少的功夫。”
“你说得也是。”马钰说道,率先拿起担子,“我们且先赶到客店再说。”说完四个人又抬起棺木,向镇中的客店走去。
次日清晨,四个人又继续向前赶去,此时远山在望,步子自然轻松了许多,四个人心情却各有不同。马钰想的是既然到得此地,安葬师父之后总要守墓三年,以尽弟子本份。
谭处端想着师父临终的嘱托,如何才能完成师父传道的遗愿,又想自己要传道自然首先需要修道,修道之事自己却还需要多向师兄请教才是。
刘处玄在路上听了邱处机遇到师父的事,刚开始是半信半疑,但是一路走来,再无客店迎接招待,心中自然是信了师父示现之事,只是师父临终之时又说到终南山之后“绳索断处,即是安葬之地”,如今走了一路,绳索自然仍是柔韧无比,眼看终南在望,自己终究还是不相信绳索会突然自己断开。
邱处机此时走在后面,前面是马钰和谭处端两位师兄,旁边和自己并肩而行的是刘处玄,他看刘处玄此时只管把目光盯向绳索,不由说道:“师兄,你是在想这绳索何时会断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刘处玄听邱处机问自己,也不由反问道。
“我当然想知道,”邱处机摸摸脑袋,“不过我如今却不敢那样胆大妄为了,更不敢像你那样只管死死盯着绳索看。我想,一切还需顺其自然的好。”
“小师弟此话说得不错,”这时马钰说道,“我们修道之人最讲究清心寡欲,一念不起,未来之事担心它自然没有用处,过去之事担心则是没有必要,现在之事嘛,且只管动手去做,又何来的担心忧虑呢!”一句话,竟然是‘心无挂虑’的解说版本。
“师兄,师父让我今后只管向您请教,看来师兄果然是有所大成。”邱处机说道。
“你原本比我聪颖,修道之事今后也不要畏难,只管行去。”马钰如今也是悉心指导师弟,颇有掌门人的气度。
师兄弟四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上了两边都是山脉的山路,邱处机放眼四望,觉得此处山势雄伟,实在是比昆仑山更有威武之势,再往高处望去,蔚蓝碧空,白云皑皑,说不上来的仙风神秀。他不由轻声赞道:“果然好地方,难怪师父能够在此山得道成真,也难怪郝师兄一心想要前来!如果我能够在此修行一段时日,也一定能够修有所得。”
“此次送师父归来,我是决定在此守墓三年,不知三位师弟作何感想?”此时马钰就把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问了出来。
“师兄说守墓,我自然也要陪着守墓。”谭处端说道,“想当年师父为了救我,那是费了多大的气力?师父于我之恩,那就有如再生父母一般,我自当守墓三年。”
“既然要守墓,那自然是一起守得好。”刘处玄说道。
“好。”邱处机此次答应得极为干脆。
几个人刚刚议定,就看到从前面山路上远远跑下两个人来,两个人都是一身陈旧道袍,又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喊道:“师兄回来了,师兄回来了!”
四人正自惊诧,只听中间“嘭”的一声,原本结实无比的绳索突然挣断,师父的棺木就好像被人稳稳托着一般轻轻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