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坐直身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这个主意甚是新鲜,是谁想出来的?”
丁姨娘轻轻笑道:“是妾身托人请了醉轩居最有名的厨子,由他烹制而成。”
成祖眼睛一眯,笑容未变,他道:“这样一盅需要多少只鸭子?”
丁姨娘答道:“需要二十五只,今日共烹了一百盅。”
一百盅,那就是二千五百只鸭子。
卿如晤听到这里,不由得将目光放到成祖身上。
成祖笑容一顿,他又指着面前的一蝶豆腐状的的菜肴道:“这瞧着像豆腐,不知有什么名堂。”
丁姨娘笑容满面地道:“这一蝶是鱼肉,取的是鱼眼睛旁边那一块最嫩的肉烹制而成。”
这样一大盘,不知要用多少条鱼。
成祖的笑容霎时凝在脸上,然后将手重重往桌上一拍,怒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卿相,没想到相府的生活竟奢靡至此。”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下跪请罪。
卿如晤表情至始至终都平淡如水,没有半点起伏,成祖的怒火,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前世她是储君正妃,天子的饮食虽然不归她管,但也是她必须关心的一件事,所以她很清楚成祖的饮食习惯。
成祖崇尚节俭,最丰盛的午餐仅是五菜一汤,然而相府一顿鸭汤却足足用了两千五百只老鸭。
这让一个天子,怎能不动怒?
她不过是让荷风拿着印鉴去两间铺子走一趟,告诉掌柜把能动的钱都提给丁姨娘,没想到她竟提了十万两之多,而且大半都用在了这次的寿宴上。
不予余力地讨好老夫人和卿彧的丁姨娘,这次是撞到枪口上去了。
卿彧狠狠地瞪了丁姨娘一眼,丁姨娘跪伏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明鉴,老夫人生辰宴所有的开销都是大小姐提供的,并非是老爷贪墨所得。”丁姨娘趴在地上,脸青唇白地道。
这是要把锅甩到她身上?
卿如晤跪在地上,微微垂着面庞,眸底掠过一抹深寒。
成祖打量了卿如晤一眼,双眸沉得可怖:“大小姐提供的?”
卿彧连忙给丁姨娘使眼色,然而丁姨娘近几日连续在卿如晤那碰了壁,她心底早就恨透卿如晤,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让她永不翻身的机会,丁姨娘怎么舍得放过!
于是,她对卿彧的警告视而不见,忙道:“是的,办寿宴的银钱都是大小姐给的,大小姐为了让老夫人高兴,让妾身去她名下店铺里提十万两银子,还叮嘱妾身一定要将寿宴办得盛大无比,才能彰显相府的体面,当时妾身觉得太多了,劝大小姐节俭一些,可是大小姐说她外祖家富可敌国,区区十万两银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卿如晤心头一凛,通身霎时冰凉。
丁姨娘这一番话,不仅是要把她拉下水,而是要把整个白氏都拉下水。不管她有没有说过这些话,可是成祖听在耳里,事情完全不一样。
大秦建国只有短短十数年,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做什么都少不了银子,然而现下国库吃紧,世家门阀又紧搂着自家口袋舍不得出钱,成祖没办法只能打富商巨贾的念头。
丁姨娘这样说,无疑是给成祖一个向白家开刀的好借口。
这一招简直太狠毒了!
卿如晤的目光在丁姨娘身上冷冷地刮过,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九夫人的嘴角勾起,她的心中顿时一片透亮。
原来是她!
不止是她!
正在这时,长孙泓轻轻开口:“父皇,儿臣早听闻白家富甲一方,名下商铺遍布天下,只京城德宝斋一间铺子,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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