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宋野望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因为心里挂念着公司的事,他不顾医生劝阻,提前出院了。
就算出了院,他也只能坐轮椅,被送回宋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股东商量对策,看看以宋氏目前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所有人都是一脸疲态,最后得出一个结果,如果顾氏不肯收手,那现在无论他们怎么挣扎,做的努力都只是负隅顽抗而已。
对决的双方实力悬殊太大,这是一场没有悬念,也没有转折的单方面碾压。
散会后已经是深夜了,宋野望独自坐在书房里,谭雪城端着牛奶给他送进去时,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拉满了血丝。
“喝点牛奶。”谭雪城轻声说:“我给你擦洗一下身体,你现在得好好休息。”
宋野望深深的看着她:“你怪我吗?”
谭雪城抿着唇不说话。
宋野望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你要是坚持不下去,那我们就离婚吧。”
谭雪城猛地抬头看着他。
“顾景琛要针对的人只有我一个,只要跟我离婚,谭氏就能安然无恙,至于新合作的项目投入的资金,我会想办法还你们的,让岳父不要担心。”
谭雪城沉默了半晌,摇摇头:“先喝牛奶,喝完了给你洗澡。”
宋野望:“……”
宋野望回家后,谭雪城肩头的担子减轻了不少,但心理压力却越来越大,她每天家里和老宅子两头跑,看着母亲像一朵开到极致的花,一天天枯萎下去,她连哭的勇气都没有。
在这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母亲离开后自己会怎么样,该怎么办,每次一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后来她就习惯性的安慰自己,要让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轻松一点,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感也会少一点……
在这种极致的煎熬和折磨下,谭雪城发现自己越来越暴躁易怒,在一次差点和路上的车追尾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上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患上了抑郁症。
然而她还没机会去求证这抑郁症是不是真的,谭妈妈又进了医院。
这次进医院,症状比上次严重得多,谭雪城赶到医院,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呼吸罩维持生命的母亲时,心脏深处传来的痉挛几乎让她站不住。
偏偏这个时候,被逼急了的谭爸爸再次找到谭雪城,勒令她跟宋野望离婚,他宁愿不要那几千万的投资了。
谭氏本来就只是小富之家,被顾氏层层打压下,如今只能断臂自保。
谭雪城沉默的听完父亲的话,还没来得及反驳,谭爸爸就威胁道:“你要是继续任性下去,我只能跟你妈妈一起死了,谭氏没了我也活不下去,那就拉你妈妈做个垫背的。”
谭雪城心里瞬间凉透了。
从医院出来,谭雪城没开车,慢吞吞的往宋家走去。
她这几个月时间一直住在公寓,说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