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仁得仁?聂无双在帐后隐隐冷笑。那边,萧凤青却是真的笑出声来:“求仁得仁?顾相国说的真令本王感动。不知这场仗后,顾相国是否真的能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就怕一切远远不如顾相国想得那么如意。自古以来不就是飞鸟死,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本王真替顾相国的结局感到担心。”
他的口气中带着明显的暗讽,顾清鸿能容忍他诸多无礼,唯独在这上面容不得萧凤青半分胡说,他面上一沉,陡然冷声道:“无论如何,这是顾某的选择,不需要旁人插手半分。”
萧凤青见激怒了他,懒洋洋一笑:“本王自然是懒得去插手,只不过好奇而已。”
顾清鸿看了他一眼,忽地边咳边笑道:“本相也好奇,一向醉心美人美酒的风|流王爷,怎么会千里迢迢接下这吃力不讨好驰援齐国的军令,是堂堂大应国再无可用之将帅,还是睿王殿下别有用心……”
“砰!”地一声,萧凤青一掌拍上案几,案上的酒壶酒杯因得大力而跳了起来。酒水四溅。顾清鸿淡然抬眸看去,只见萧凤青异色的眼眸中冰冷如霜的杀气流露。
顾清鸿轻咳一声,不慌不忙地垂下眼帘:“怎么?是顾某说错了,还是说得太对了……”
“都不是,是因为顾相国说的话太多了!”萧凤青阴鹜地看着面前淡然儒雅的顾清鸿,手忽地一翻,一柄雪亮的宝剑吞吐出寒光迅疾如电地刺向顾清鸿的喉间。
异变突起,聂无双来不及惊呼,“铿”地一声,顾清鸿手中寒光猛地暴起,一柄如柳枝柔软的软剑恰恰挡在面前,挡住了萧凤青这千钧一发的剑招。
顾清鸿微微一笑:“睿王殿下好大的脾气。”
两柄剑缠着,因催动劲力而发出隐隐龙吟之声。萧凤青手中的重剑慢慢压向顾清鸿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上次顾相国出使应国,本王还未尽地主之谊呢,这次要好好领教顾相国的高招。”
顾清鸿脸色虽苍白,气息却并不紊乱,一笑:“好说,好说!”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手中一抖,软剑已如灵蛇一般顺着萧凤青的重剑而上滑向他的胳膊。萧凤青冷哼一声,陡然放松剑上劲力,长剑一震,重新破开面前的空气,激荡着若游龙一般向顾清鸿刺来。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在帐中交手起来。萧凤青剑招阴柔诡异,剑柄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随着挥舞而在眼前划出各种瑰丽颜色光影。若一朵艳丽之极的罂粟花在半空中陡然绽放。而顾清鸿的一柄软剑使得行云流水,畅快写意,常常是不露痕迹的剑招中暗藏绝杀。
聂无双坐在帷幕之后,看着帐中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心中气急,却苦于自己的处境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渐渐的,顾清鸿似体力不支,慢慢向帐中撤去。萧凤青面色阴沉,招招中暗藏致命的杀机。两人越打越快,聂无双看得眼花缭乱,正着急要想办法分开他们两人,忽地顾清鸿猛地后退几尺,手中软剑寒芒暴起,猛地冲聂无双藏身的帷幕划去。
聂无双一惊,还未回过神来,眼前的帷幕缓缓飘然落下。
顾清鸿俊雅如朗月的面容忽地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原来真的是你!”
聂无双看着帷幕飘落在他脚边,美眸幽冷地看着他:“相国大人,好久不见。”
“刷”地一声,萧凤青的长剑已经搭在他的脖子上,冷然道:“既然你看见了也留你不得了!”
他眼中冷光掠过,心一狠就要下手。
“不要!”聂无双猛地叫道:“不可伤他!”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顾清鸿,而他也定定看着她,仿佛眼前架着的不是随时能夺他性命的宝剑,而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来?”顾清鸿声音低哑:“你已经是应国的宫妃,你来这里是死罪。”
聂无双目光坦然直视着他清澈如明溪的双眼:“我已是死过几回的女人了,相国大人认为死罪能令无双害怕吗?”
顾清鸿看着她木然却倾国倾城的容颜,手中的长剑陡然落在地上。
萧凤青慢慢收起长剑,冷声道:“顾相国,如今战事吃紧,你不会无聊到纠结这件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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