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灯火通明,一切摆设还犹如她刚刚离开的样子,萧凤溟正坐在御座上批阅奏章,明亮的烛火下,他清隽淡然的面容平静如昔。
他见聂无双来了,笑着扶起她来:“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可觉得累吗?”
聂无双含笑摇头,慢慢依在他的胸前:“臣妾不累。皇上……”她欲言又止,萧凤溟知她有难以开口的事,遂问道:“有什么事为难吗?”
聂无双幽幽道:“皇上,你封臣妾为贤妃,臣妾很是惶恐。”
“原来是这事。”萧凤溟释然一笑,拉着她来到一处被帷幕蒙住的一面墙前面:“若是朕还要给你更多的呢?你又该如何?”
聂无双嫣然一笑:“君有命,臣妾不敢不从,只不过皇上这般做,恐会招致朝堂和后宫的非议。”
萧凤溟哈哈一笑,忽地一抬手,墙上的帷幕落下,一副巨大的宫阙楼阁画卷就呈现在聂无双跟前。画上亭台楼阁精巧奇巧,假山池水,园林树木,入目而来竟是应接不暇。整幅图画画的犹如天上仙宫一般。
“皇上……这是?”聂无双一边看,一边惊叹不已:“这画有些眼熟。”
“这是朕要造的引凤台,不,看这规置,应该算是宫了。”萧凤溟眼中流露光彩:“朕总觉得应国的宫殿太过呆板,不如齐国园林的精巧,如今国库充盈,朕也有机会建造一座有别于其他宫殿的宫阁了。”
他今日谈兴甚好,侃侃而谈如何建造,用的宫殿木材规格又当是什么木头,怎么运到京城……
聂无双闻言一怔,这难道真的是他一个月中为她精心画好的“引凤台”?
“皇上。臣妾万万不敢接受!”聂无双心念电转,急忙跪下道:“臣妾如今已是贤妃,万万不让皇上因为臣做这等劳民伤财的事。”
萧凤溟一怔,随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朕答应你要为你造一座‘引凤台’,朕金口一开,可不能食言。”
聂无双连忙道:“可是如今应国正与秦国交战,大战之中,国库是国之根本,臣妾虽愚钝,但是这个道理却是懂的。”
萧凤溟哈哈一笑:“朕输了。”
他看向一旁偷笑的林公公,无奈道:“朕与林伯打了个赌,朕说你一定会答应朕为你建‘引凤台’,林伯却说你一定不肯接受。”
如此峰回路转,聂无双这才明白萧凤溟不过是开了无关紧要的玩笑,想着她心中一松,但面上却是嗔恼地瞪了一眼萧凤溟:“皇上就是喜欢取笑臣妾。”
她说着长袖一拂,走入了内殿之中。
萧凤溟笑着跟了进去。腰间一紧,他已从身后抱住了她。所谓久别胜新婚,聂无双心头一悸,低低婉转地唤了一声:“皇上……”
四面寂静,只听得见空气中有些微气息的波动,还有两人的心跳声,聂无双只觉得喉咙发紧,不由颤声道:“皇上放开臣妾……”
一点湿热贴在她的侧面,聂无双措不及防,不由“呀”地惊叫一声。
“许久不见,你对朕难道就这般害羞了?”萧凤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几许嘶哑,但一如既往醇厚动听。
聂无双脸上发热,挣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的面容。两道视线交汇,他纯黑的眸中深邃得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心神都吸引进去。聂无双心中一颤,不由别开眼眸,红唇微开,竟不知自己要怎么接这个话。
萧凤溟看定她,慢慢俯下身轻吻她的面颊,一边吻,一边叹道:“你离开后,朕才觉得后宫好似少了什么。无双……你真的是朕的无双……”
甜甜蜜蜜的话落入心湖底,还未泛起甘甜的余味,她忽的想起那疯疯癫癫的瞎眼算命老头的话。
他说,“……随着你一路的人都不得善终,唉,弄不好这位夫人要孤老终身呐……”
心中一寒,她不由抱紧了他,低声道:“臣妾害怕……”
“害怕什么?”他的吻细密落下,煞是有耐心地问。
“皇上相信天命吗?”聂无双忽地抬看着萧凤溟。
萧风溟停了吻,轻抚她面容,悠悠一笑:“不信。朕从不信这个。”
原来他也不信,不知怎么的,聂无双心中忽地轻松许多。
“为什么?”她固执地追问,像是一个执意得到答案的小孩,固执的,任性地问着。
萧凤溟侧头认真想了想:“大约在朕记事起,就不曾信过。若是有天命之说,朕就是天子,那为什么朕想做到的事都很少能做到呢?”
聂无双看着他认真的面容,不由哑然失笑,方才心头莫名的害怕顿时烟消云散。她方才眉头深锁,容色凄楚,这一下子展颜欢笑,忽地如三月春风拂过,百花胜放都不及她面容上的光彩照人。
萧凤溟一见,心头一紧,把她打横抱起:“朕一定会为你建引凤台的,与国事无关,与战事无关,只属于你的引凤台,无双,你会不会觉得开心快活?”
聂无双嫣然一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靠在他心口:“会……”
他深深地吻住她,眼前阴影覆下,帐上的鲛纱帐子纷纷轻柔落下,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不由婉转相就。唇舌纠缠,他的口中有好闻的松柏似地清香,加上他身上一贯清幽矜贵的龙涎香,越发令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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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船戏……木办法,船了个开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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