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她几乎要败下阵来。想着,她心中升起一股后悔。她宁可一整天对着那据说是死局的棋局,也好过这样让后宫中有名的“妖女”聂无双盯着看来得好。
正当她以为聂无双会冷冷讽刺的时候,聂无双忽地开口:“好吧。”
林婉瑶不由诧异抬起头来,聂无双已经越过她向金顶大帐走了过去。“难道你不想解开皇上给你的棋局吗?”她冷淡的话随风飘来。林婉瑶这才醒过神来,跟上前去。
聂无双进了金顶大帐,一切犹如去年秋狩时节的样子,整整齐齐,当中的御案上还放着萧凤溟喜欢的笔墨纸砚。
她环顾一周,林婉瑶已熟门熟路地示意她进来内帐中。内帐中弥漫着宫人新燃龙涎香,清淡悠远,聂无双心中一窒,不由看向一旁的林婉瑶。林婉瑶席地坐在蒲团上,在内帐的案几上摆着一副棋盘,上面黑白棋子零散,但是越看越是心惊,白子已陷入了死局中,咋一看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聂无双沉默看了一会,并不出声。林婉瑶叹道:“臣妾总以为自己精通了棋艺,但是与皇上对弈几局才发现臣妾当真是比不上皇上一星半点。”
聂无双想起当初与萧凤溟相识也是缘于一副棋局,不禁恍惚微笑道:“是,他的棋艺的确是过人。”
林婉瑶再仔细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想要最后再试试,过了好一会,却是摇头惭愧道:“这一局,臣妾解不了。唉……皇上一定会对臣妾很是失望。”
她眼中流露黯然,像是一颗明珠渐渐掩了光彩。聂无双看着她,忽然问道:“他对你可好?”
林婉瑶闻言脸微微泛红红,不由羞怯地低了头:“皇上对……对臣妾很温柔。”
聂无双定定看着她脸上娇羞,忽然地古怪一笑:“是,他的确对人很温柔。你可是动心了?”
“什么?!”林婉瑶听到她说的话,不由吃惊抬起头来:“娘娘……”
聂无双直视她的眼睛,红唇轻启,带着似笑非笑:“你那一天不是求着本宫庇护你吗?现在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本宫的庇护了。”
林婉瑶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娘娘说哪里话……臣妾也是需要娘娘庇护的。”
聂无双摇头,言语渐渐犀利嘲讽:“不,你现在心中怎么是这样想呢?选秀入宫就被封为婕妤,初获恩宠就能随御驾行猎,甚至伺候左右。哪一点都足以让你沾沾自喜了,你还需要本宫哪门子的庇护?”
林婉瑶渐渐沉不住气,她转身拿了茶,倒了一杯热茶,奉给聂无双:“娘娘请喝茶,就当臣妾年少无知犯了错,惹娘娘生气了。”。
聂无双却不接过,林婉瑶皓白如雪的手腕就在她跟前,可却不知因为尴尬还是气愤在微微颤抖。她冷眼看着面前温婉清丽的女子心中掠过极复杂的思绪,说不清是什么,是嫉妒吗?却又不像,品来品去,却是一种悲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
“娘娘?”林婉瑶抬起头来,见聂无双只是看着自己,不由放下发酸地手,不冷不热地讽刺道:“娘娘难道是吃醋了?”
“吃醋?”聂无双收了心神,忽地轻笑道:“也许吧。”
“后宫便是如此,总有比娘娘更新的新人入宫,娘娘难道看不开吗?再说娘娘还有三皇子,又是四妃之一,地位稳固,难道娘娘因为臣妾承宠了两天就嫉妒吃醋了吗?这可不像臣妾还未进宫听说过的娘娘!”林婉瑶不紧不慢地说完,因为激动,玲珑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了,她明明是一个多么温婉,多么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连萧凤溟都赞她“恭顺谦和”怎么今天才被聂无双问了几句,她就这般沉不住气了呢?
聂无双听着她说了这么一堆,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很好听,不愧是传言中恩宠之极的“聂妖女”,清亮好听,犹如夜莺,却不甜腻做作。只是她越笑,林婉瑶就觉得心中的底气渐渐被漏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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