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男人压服不住。他却觉得都吃了一次教训了,肯定学乖了。学乖了就会好好过日子,这些年,这日子不也过来了吗?咋到了现在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就过不成了呢?
卢大头蹲在墙角低着头,“咱过了这么些年不也好好的。在村里也有吃有喝的踏踏实实的我觉得挺好跑到外面去,一个人也不认识,还不是得求那谁去那人家还不得笑话死咱们小勇都要结婚了,桐桐的年纪放在村里要是不上学,也该找婆家,要不了两年都该当爷爷奶奶的人了你穷折腾啥嘛!”
苏宝凤忍着脾气:“怕别人笑话,咱们也走都行。你要是不愿意走,我在村里的小学呆着,工资是一样的这都行!但这是个机会,我哥我弟弟我侄儿,他们在外面站住脚了。将来不管是小勇还是不敢都有了投奔的地方”
“小勇有舅家呢。”卢大头闷声闷气的点烟,“他舅家穷,但好歹有骨气!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
苏宝凤就冷笑:“行!到现在了,还是觉得小勇的姥姥家好。他姥姥家好,他长这么大,穿过他姥姥家给做的一针一线没?你回去看看小勇脚上的鞋,哪一双不是我妈给做的?卢大头,你倔我可以忍,你轴有想不通的我可以等,但是说这些丧了良心的话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先回吧,叫自己冷静几天!”
“你不回家过年了?”卢大头一张脸憋的青紫,“谁家婆娘大过年的不回家?”
那还是我家吗?
卢大头见苏宝凤坐在那里没动,起身快步的走了,走的时候将门甩房梁上的灰扑簌簌的往下落。
回去之后,他老丈母娘从厨房探出头来,朝卢大头身后看了看就撇嘴,却问道:“没回来呀?”
卢大头没有应声。
这老太太就道:“还要好好哄呢现在这女人动不动就离婚她可不是啥本分的人,要不是做姑娘的时候能干下那丢人的事”
卢大头脚步一顿,“她不会离婚有不敢呢为了娃儿,她也不会离婚”
苏宝凤自己也失笑,卢大头是因为看明白了自己对孩子的态度,所以才觉得拿捏住了自己。
她觉得她之前犯了个可笑的错误,她总想着叫卢大头吃点教训可卢大头未尝不是想着反正有不敢呢,仗着这一点来一点点的试探自己的态度。
是!小勇大了,小勇要成家,得先顾着小勇。不敢小,再缓上一些时候也行。所以,他请了小勇的舅家来,哪里是不知道会吃亏,分明是这段时间因为林东来的事他心里犯嘀咕,借着人家的手仗着不敢自己不会离婚反过来拿捏自己了!
拿捏吗?她摇摇头,看着不敢睡下,起身去了办公室,给一个号码打了电话:“我找齐镇|长”
齐镇|长是学期末去镇上开表彰会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副镇长,她是个女干部,年纪得在四十往上,是个军转女干部,特别干练。她当初也不知道人家是干啥的,两人谈的比较投契,谁知道临走的时候,人家留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意向换个工作环境。
她当时哪里敢想,更要顾忌家里的。只客气的说要回家商量,也没有回复。
可是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了。
那边哈哈便笑:“这才对嘛你才多大年纪?往前的路还很长。你安心等着,等过完年上班了,借调的手续就下来了”
暂时作为借调的身份去镇政|府工作。也是机缘巧,镇上两女干部都下海了,齐镇长连个起草文件的女性工作人员都找不到。
所以,她才有了这样一个机会。
挂了电话,她知道她现在有两个短板,第一,入d。第二,学历。
第一个好办,村支书就是自家族叔,村上先批准了调过去的话瞧着也好看。
第二是学历,正儿八经的学校已经不成了,夜校也不是那两年了!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自考!可是自考自己行吗?都这个岁数了!
随即一个声音道:这个岁数怎么了?这个岁数才算是慢慢活明白了,也该活明白了。
她手搭在电话上,还是拨了过去。
“妈,我才进门,安全到了。”林雨桐的手套还都没摘呢,“路上挺顺利的。”
“那就好”苏宝凤咬牙道,“还有件事,你给妈参详参详。”
嗯!您说。
她以为是跟卢大头的事呢。
谁知道苏宝凤问说:“要是妈去镇政|府上班,以后也想留在机关单位你说这要是自考,该考个啥专业?”
啊?
“您这肚子可真能搁事!”几天了一点口风都不露,林雨桐沉吟,“这么着,晚上我给您回过去,现在都有些什么专业我也不是很了解实在不行,我就问问萧校长去,请他参谋。”
好!
挂了电话,苏宝凤只觉得捆在身上的绳索松动了:人就这一辈子,女人的世界也不是只有男人的。我有儿有女,孩子的爸爸对孩子好,怎么都好说。要是不好,那就滚蛋。这也不光是说卢大头,便是林东来又如何。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今儿他的承诺都是真的,可谁知明天会不会再变。所以,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与其指望别人,倒不如自己做一棵大树,只要孩子想靠,她总在就好。
那边林东来听了一鳞半爪,他不由的先‘哎呀’一声,“你妈现在是越来越能耐了?这么大的事愣是不言不语的你歇着,我找萧校长去还得找一个好考的吧,你说这岁数了,她咋这么能折腾呢。”
“好考的?”萧泽挠头,这个没基础的,哪门都不好考,“以她的情况,当然是选文科了。”文科的专业里,“就选汉语言文学”这个翻开书就能看懂,花点时间就能记住。书看几遍,然后把习题都做一遍,出题一般出不了这个范围。要不然其他专业里,你还得熟悉那些陌生的词汇,更生涩了。
林雨桐拉着四爷一块去书店,看了一圈,比较而言,也是觉得中文这个专业比较适合苏宝凤现在的状况。她是要考文凭的,至于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慢慢学吧。
将自考所有的专业书都买齐了,把考试的时间报名的时间都打听好,这才写了信,连书一块给寄出去。
这东西一寄出去,林雨桐就跟四爷道:“苏宝凤跟卢大头过不下去了。”
但这事不能跟林家说,要不然,林家该多想了。
人就是那样,求而不得是遗憾,可这才半年苏宝凤就离婚,哪怕主观上不是林东来的问题,在林家人看来也会当做是苏宝凤奔着林东来来的。这不是说林家人怎么怎么样了,而是会那么想,实在是人之常情。
误会还是少点好吧。
因此,林爷爷林奶奶只以为苏宝凤上进,越发觉得林雨桐像她妈,倒是没别的想法。
可林东来对苏宝凤是了解的,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敏|感的意识到,她那边可能出事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电话,一眼又一眼,他想打电话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手放在电话上了,还是收回来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如今都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做出了选择,那就是落棋无悔
回过神来,咋不见闺女呢?
掀开帘子一看,哟!这跟金家小子在院子说啥,说的两人笑的那么高兴可怎么就瞧着那么不舒服呢,“嘛呢?进来说外面不冷呀?”
结果四爷真就过来了。
嘿!这小子,听不来什么客气话呀?
四爷刚才跟林雨桐学这几天卖字画的事呢,说是认识一藏家,很出的起价钱,一副小字出到一千多了,结果的看的围观的几个老外凑热闹,要买水墨画。可他们哪懂那个,只以为挂在哪里抢着点评的都是古董呢,人家那边出价一千五,他们出价一千六。可结算的时候,都愣住了,丫的是按照美元结算的。在场的包括翻译在内都没说破,艺术这种东西,价钱怎么定?你叫街边的老太太去看梵高的画,老人家还觉得那玩意画的不如孙子的涂鸦鲜亮好看呢对吧!
所以,美元就美元吧!
四爷卖了四副画,差不多换算成人民币得有六万。
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在这上面发了家。这一行就是这样的,价钱炒上去了,那就掉不下俩了。以后低了这个数都不可能。人家还邀请四爷去什么协会,好几个地方借着那位藏家的手朝四爷伸出橄榄枝,如果愿意,四爷的画可以叫人家代卖。
有这六万,说实话,都可以考虑看房子了。
如今的房价期房也就是一千三四的样子,好像是沪市的期房更便宜,均价不到一千,首付三万来块钱还能帮着落户。
但是无奈,两人都没成年。便是成年的,贷款你也没戏呀,没收入谁贷款给你。
可钱放在手里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刚好林东来叫了,四爷就进去了。人家特坦诚:“林叔,想找您帮个忙。”说着,就看林雨桐。
林雨桐就把背着的包打开,假装从里面拿钱。四爷一学期在那边干,因为修补的是古董,也都攒了两万多了,从里面取了个两万,再加上这次的一共是八万,“这些钱,您帮我买那个菜市场门口的铺子”
我的天哪这么些钱?
“我是修补字画的,这一行,不挣就不挣,挣了就能捞个大的”四爷看着那钱,“要是能贷款,您还是贷款吧。全放在桐桐名下都行”说着,见对方要变脸,又补充了一句,“回头转一套到我的名下这个首付的钱算是我借给桐桐的,她的月供估计过了年她能还上,我也能还上,那个参考书一旦出版,桐桐欠我的这点钱也不算多大的事,这是那边的铺子等不到一个月之后只怕就得被抢完您帮我办,我借钱给桐桐叫她抢占先机,公平合理,您就当是交易”
林东来上下打量他:“你倒是信得过我们爷俩。这事怎么不跟你爸你妈说?”
“我便是想说,也得见得到人呀。”
也是!
这几天他也没见金家那两口子。
不过,这小子的心眼也太多了些。自家外甥跟人家比起来,只怕就是个傻子。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了,林东来点点头,“我知道了,过了初二就去办。不过不占你的便宜,这都是先交定金的,我家给桐桐买的起”钱他收下了,人嘛:“还不走?知道你爸你妈好长时间不回家了,还不赶紧找去?”别再我家呆着,我家这么一漂亮姑娘呢!
四爷本来也以为这两口子又接了个远些的活,这城东和城西可有些距离呢。两人现在赚钱了,动不动就是酒店。不光是他以为那两口子住酒店去了,就是家里的老人也是这么想的。
可转眼,这都年三十了。谁家不过年呀!该回来了!
连红云都回来了,可从早上到上午,都没见那两人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
四爷觉得这事情怎么那么不对呢。
可想找人吧,也没地方找去。他说是城里公司,可也就是那么一说。那就是个临时组成的草台班子,有活大家就去就行,你说这上哪找去?固定电话没有,手机没有去什么地方干活了也不知道唯一能找的就是那些跟着金红胜干活的人。
可这些人他只听过名字,也不知道人家住哪。
这还非问林东来不行。
问的也不是大事,林东来知道的都说了:“能出什么事该不是有应酬?”
问过才知道。
结果四爷还没去找呢,李建国跟金红胜一道回来了,金红胜的状态不太好,跟谁也没打招呼,直接回家去了。而李建国一脸的一言难尽,看了四爷一眼,但还是指了指林家,意思是进去说。
咋的了?
拆迁的时候出事了。有一家闹着不搬,拆迁期限眼看就到了,再不完成,一分钱都拿不到。宋兰兰急了,过去就跟人家的那边的媳妇拉扯起来。结果两人相互推搡摔倒了,宋兰兰磕破了头,那边流产了四十多岁的女人,当时挺危险的。那女人也不知道她自己怀上了,她家两儿子,孩子都大了,这个孩子便是发现了也不会生,但这么没了,又确实凶险了一遭,因此不打算善了。金红胜跟人家说,赔偿多少钱都行,只要私下达成和解谁知道出了这事之后,那边的开发商不想惹事上身,给了钉子户一大笔补偿款,人家搬了,也不缺钱了,更看不上一个拆迁头子那点钱就是要公道,你说这咋整。
人还在派出所呢。
宋兰兰是直接的责任人,还扣着呢。金红胜倒是先出来了!
四爷就问说:“这该属于故意伤害孕妇流产够重伤标准了吧?”
林奶奶一听判刑就心肝都颤,“这要是判定成重伤不是跟当年东子一样”
李建国就低声道:“当年东子赶上yan打了,如今应该不至于那么重!”
可不那么重是多重?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如果那边不松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