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得意。吉英为自己想象着一个美好的夜晚，在那里有她的两个女友的陪伴又有她们兄弟的殷勤和青睐；伊丽莎白高兴地想着她将能和威科汉姆先生尽情地跳舞，她将从达西先生的神情和举动上，使那一切都得到证实。凯瑟琳和丽迪雅所憧憬的快乐可不局限在哪一件事或是哪一个具体的人的身上，虽然她们像伊丽莎白那样也想着是要和威科汉姆先生跳上他半个晚上，可是能叫她们满足的舞伴决不止他一个，舞会毕竟是个舞会嘛。甚至连玛丽都告她的家人说，她并不反对去参加舞会。

    “我能把每天上午的时间留给自己使用，”她说，“也就够了。——我觉得有时候偶尔出去参加一些晚上的活动并不是浪费时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社会的一名成员；我承认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们中间的一个，像他们一样认为间或的娱乐和消遣对每一个人都是需要的。”

    伊丽莎白这会儿真是太高兴了，尽管她平常很少跟科林斯先生搭话儿，现在她也禁不住问他是不是他也打算接受彬格莱先生的邀请，如果接受，他这样做合适吗？她诧异地发现在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顾忌，他贸然去跳舞根本就不怕从主教或是凯瑟琴·德·包尔夫人那儿受到指责。“老实说，我一点儿也不认为，”他说，“由这样一位品德高尚的青年人举办并且都是一些有身分的人参加的舞会，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向；我非但自己不反对跳舞；还希望在这一晚会上我的漂亮表妹们能邀我跳舞，而且我借此机会还请你届时赏光，伊丽莎白小姐，尤其是希望你能跟我跳头两场舞，——我想我这样先邀你跳吉英是不会见怪的，她不会把这看作是对她的不礼貌吧。”

    伊丽莎白全然感到她自己是上当了。她本来想着这两场舞是要跟威科汉姆跳的，结果反而让科林斯先生偷了机！她从来没有拿自己的愉快心境像现在这样自找过没趣。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威科汉姆先生和她的快乐只得往后推迟了，对科林斯先生的请求她尽可能礼貌地接受了。她对他的这一次献殷勤，心里很不以为然，因为她觉出了这里面有更多意味——她蓦然想到她可能已经从她们的姐妹们中间被他选了出来，去做汉斯福德牧师家里的主妇，在罗新斯庄园缺宾客时去凑足人家的三缺一的牌局。她的这一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她观察到了他对她自己的那股越来越亲热的劲儿，听到了他不断地夸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她的迷人的魅力带来的这种效果只是叫她吃惊而不欣喜，可是她的母亲却很快便告诉她，他们之间可能结成的婚姻对她将会是非常愉快的。伊丽莎白当时可不愿意接她母亲的这个茬，因为她知道她的任何回答都会造成严重的争执。科林斯先生也许压根儿就不会向她求婚，在他未提之前因他而大吵一架是没有必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尼塞费尔德的这场舞会要班纳特家的那几个小女儿去准备和谈论，她们在这个时候便会是一付可怜的模样了，因为从发出邀请到舞会召开的那一日，一连几天地下雨让她们根本无法到麦里屯那儿去逛上一趟。见不到姨妈，见不到那些军官们，也没有新闻可以打听；——连跳舞鞋子上用的玫瑰花都是叫别人代买的。在这种天气里，甚至叫伊利莎白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她和威科汉姆先生之前的友谊也因此而无从发展；惟有下个星期二要举办的这场舞会，才使吉蒂和丽迪雅觉得这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和星期一的日子勉强能熬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