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库死人了!”汪曼春忽觉不妙,一马当先地冲进金库。一摊污血,一具尸体躺在金库里,库房门开着。汪曼春意识到了什么,吩咐道:“快,立即封锁银行后门,他走的是内部通道。快!”明台走上天台,脱下银行职员的制服,再次目测了一下到对面天台的距离,这一次是由低到高的距离。他拿出钢爪,在手中甩了几下向对面用力地甩了过去,钢爪固定在了对面天台的水泥柱上。明台借力纵身一跃,越过天台,平安着陆。收起钢爪拿起公文包,快步向楼梯口走去。
特务们封锁银行出口,法国巡捕也闻声而来,场面一下难以控制。汪曼春走出银行后门,一路追来都没发现可疑人物,有些沮丧。“这人到底去哪儿了?总不会插翅飞了吧?”跟随身后的特务自言自语地问道。
汪曼春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兵分两路,一路上天台,一路去银行附近最近的……”一抬头,看见“证券交易所”,汪曼春立刻跑起来,“去证券交易所,务必要抓到他。”明台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离开证券交易所,矫健的步伐迈出大门口,于曼丽的汽车直接刹住,明台上车,汽车飞奔而去。
汪曼春等人赶到证券交易所门口,眼睁睁看着一辆汽车驶过长街,她意识到了什么,“混蛋!”回头气恼地骂道,“一群蠢货!”与此同时,武康路上,朱徽茵带领的行动队冲进28号时,也早已人去楼空。特务们开始逐一搜查房间,朱徽茵在床底下发现一盆焚毁的文件纸灰,她细心地从纸灰里找到还没有完全烧透的残片,看着上面残余的半截密码,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又发现一叠油印小报,再无其他。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明楼一个激灵,看着声音刺耳的电话,不敢接。直到电话响到第三声,才缓缓接了起来。电话里王天风的声音阴沉:“青出于蓝。”明楼听了这话,竟有些激动。
“我替补了。”
电话挂断。阿诚看着明楼的神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道:“明台没事了?”明楼喃喃自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阿诚长出了一口气。“我们的方案失败了。”明楼叹道,“现在,指挥权归‘毒蜂’了。”阿诚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汪曼春沮丧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朱徽茵也垂头丧气的模样,不敢进言。“原本我是可以给你记功的,可是,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着。”汪曼春说着,语气中带着疲累。
“虽说没有抓住现行,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这两户的房东,查实租住者的身份,尽管有可能用的是假身份,但总有一线希望找到这只‘蝎子’。”朱徽茵并不灰心。
汪曼春不说话,脑海里回想着桂姨的话:“我一直都在寻找破案线索。那天阿诚告诉我,明台在油画框底下藏了一份租房合同,我就起了疑心。当时,我没能把那份合同搞到手,但是我的余光隐约看见了‘武康’两个字。我觉得我马上就会有重要发现。”突然,她从抽屉里拿出桂姨在武康路137号门口徘徊的照片,阴沉疲惫的脸上卷起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一个吃喝嫖赌俱全的花花公子,有没有可能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蝎子呢?”“啊?”朱徽茵假装没听明白。“我问你,一个吃喝嫖赌俱全的花花公子,会是一个抗日分子吗?”朱徽茵假意恍然道:“如果是伪装的呢?吃喝嫖赌也许只是一个人的假象。”“说得有道理。找到这份租房合同,就能间接找到这只‘毒蝎’,但是我们缺少证据链,这次运送第二战区情报的任务很艰巨,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任务,我们要设法引诱他们抛头露面,我们不是没希望,我感觉,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汪曼春的脸上渐渐浮现光彩,目光也变得明亮起来,全然没有了起初时的倦态。
明楼和阿诚刚走出办公室,就被刘秘书喊住,报告道:“刚刚76号来电话,他们说,在小树林发现了一具尸体。”阿诚假意平静:“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刘秘书继续汇报:“说尸体是76号的外勤特务小秦。”“是吗?”阿诚故作诧异,问道,“好像见过,她失踪很久了吗?”“失踪有两三个月了吧,好像尸体是被雨水冲出来的。”阿诚看看明楼。明楼脸色凝重。
苍白的尸体,全身被污泥浸染。汪曼春站在尸体旁边,弯身拾起沾满了泥淖的“伯爵”手表,紧紧地捏了捏,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