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贴着手指甲缝隙处,直接往手指里刺。
没错,陈长生那位几乎已经丑到了灵魂最深处的老师,虽然一直在对他说不喜欢体罚,但该下手的时候却比谁都狠。
而且还能美其名曰:这是在训练你被擒受刑时的忍耐力,对你有好处。
痛自然是极痛的,但是在丑老汉的手段下,就连想喊疼求饶都做不到。因为在被毒翻那一刻,他整个人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刺完手指刺脚指,在此等酷刑下,陈长生就是想学得慢一点都做不到。
然而,当他从怀里这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青楼姑娘的肩膀颤栗频率上,分辨出了对方传递给自己的信息之后,他的眉头却悄然皱了起来。
“赵大龙死了,我是他的替手。”
陈长生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收到这样的一个讯息。
昨天中午才见过赵大龙和张云海,今天晚上自己来到倚红楼执行任务,但是……赵大龙却死了?
本能般的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长生的手指下意识点在了袖口。
这是在他在过去两个月里养成的习惯,不论什么时候,他两只袖口处都会各自藏着数枚钢针,左袖无毒,右袖涂毒。
扎破手指这个动作,早已习惯成自然。
一滴血珠才刚刚从被刺破的手指尖处渗出,就已经在数枚法力种子的作用下,化为一缕带着梨花香气的细碎粉尘。
“姑娘,你的鼻子上有点灰,我帮你抹一抹。”
“咦,公子的手好香……好像是梨花的香味。”
被陈长生的手指从鼻尖处抹过,那名女子不禁捂唇轻笑:“想不到,公子也喜欢搽香粉。”
“把身上弄得香喷喷的,总比一身汗臭要好。”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装作花丛老手的模样,陈长生舒展手臂,就这么搂着自己的‘同伴’朝倚红楼二楼走了过去。
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同伴’,仅仅只凭对方传递出来的这点消息,还远远不够。
青楼,人多口杂,能不说话,那还是尽量不要说话的好。
鬼知道这间青楼里,会不会有什么真正的高手。
论修为,陈长生固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鼎巫兵,放在这帝都之内根本不出彩。但饶是如此,方圆二十步以内的声音,若是他想听的话,完全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自己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那就更不要说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那些七鼎境界以上的巫兵,乃至于巫将……
陈长生来到这间倚红楼,为的是刺杀银月坊提刑佥事张安如。
若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大摇大摆的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而且还恰巧被某些不该听的人给听了去,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对于陈长生来说,行动失败是小,自己失手被抓是大。
什么张安如之类的,对他而言杀不杀根本无所谓。
但如果自己被抓,被严刑拷打都是轻的。
在丑老汉教他大商律的时候,陈长生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按大商律,无故刺杀朝廷命官,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