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一丝希望回到6号馆,打开她的房间,所有的东西照旧,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一切如同那天她离开的样子。
他坐在沙发上,回想自己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又说了那些伤她的话,为了一时生气和她冷战而懊悔不已。当初就不该为了一时的面子,忍下心底最初的想念,没有去找她问明白。如果那时见到她的时候就问清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在展厅看着她尖瘦的下巴,羸弱的身体,总是大病小病不断,让他心疼不已,那一抹空洞的笑意一直纠扯着冷奕辰的心,很疼。
既然放不下,那就坦然面对吧,经过莫可可的事,让他想通了很多事,此刻他只想要舒若翾回到自己的身边。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想像那几个夜晚,舒若翾是怎么度过的,又是卷缩在那个角落里熬了一夜又一夜,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画出那朵蓝色妖姬。
舒若翾被司机护送回四季雅苑6号馆已经是午夜,别墅外的路灯明亮。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眼,看着6号馆的一草一木,她在这里住了四个多月,每个人都很照顾她,凌叔的关心、曾姐的疼爱、玛丽的照顾,他们让她感受到这家的温度,也让这个家多了些欢声笑语,人情冷暖。
她回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客厅沙发上有她慵懒耍懒的身影,厨房有她忙碌的影子,泳池旁有她醉酒的倒影,花丛里有她嬉闹的声音,书房有她认真翻书画画的印记,有她和冷奕辰争论不休的样子……舒若翾走走停停,站在冷奕辰的门口,手握着门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松了手。
舒若翾打算收拾好东西,明天就搬去任予墨那住。房门没关,她疑惑,是谁进她的房间?轻手轻脚推了进去,墙边的感应灯亮了起来,透过磨砂的玻璃,散发出暖黄色的光。透过柔和的光线,舒若翾赫然发现床边歪着一个人,脚边是横七竖八的葡萄酒瓶。
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还喝了这么多酒?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叫唤他:“冷先生?冷先生?”沉睡的冷奕辰没有反应,只有皱起了眉头。
舒若翾愣神地站在那,好久才收回复杂的心情,收拾好地上的酒瓶,轻手轻脚地扶住他的身子,让他能舒服的躺在床上,帮他解开衬衫领口,让他能舒服点。又用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又拿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半哄半灌的,喂了他喝了一大杯的蜂蜜水。
等她做好一切,坐在床边,望着他那张棱角分明、冷俊稳重的面容,紧蹙的眉头。她竟然情不自禁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手指轻柔像三月的暖风吹过,揉开的眉。忽的手被抓住,听到他呓语:“对不起……”
冷奕辰紧紧抓若翾的手腕不放,任由她怎么挣脱也摆脱不了那只带着几分凉意的大手。舒若翾累了,放弃挣扎,因为体温的升高,她的脸颊微微发红,耷拉着眼皮,有些困意。
舒若翾抱膝坐在床边,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骨络分明。她用目光一遍又一遍临摹他的样子,想要把他刻进自己的心里。用另一只手摸着他如雕刻般五官,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紧闭的双眼,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而他给她的记忆里冷漠、面无表情多过笑容。今晚,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看着他,安静祥和,再见面也许就是陌路。
“冷先生,我该怎么办?是该离开你还是坚持我的初衷?等到一切都结束的那天,你会恨我吗,会不会原谅我?我是祸星,他们说我害死了爸妈,害死了奶奶。你知道吗,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这双手是沾着鲜血的,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走下去。不能白费老爹和大哥的心血,不能辜负哥哥和姑姑、姑父的期盼,更不能拱手把荣家丢给外人。所以,对不起!”舒若翾眼圈发红,泛起了水雾,集成了泪珠滴在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冷先生,我该怎么办?我赌不起,也输不起,如果我输了,我就得死,还会连累所有人,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所有真想之后,你可不可以……”那句话她不敢问出口,害怕听到答案。是爱是恨,是铭记还是遗忘,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奢望。她的身份、她的过往、她的家恨、她的痛楚决定了她无法回应冷奕辰的这份爱。也许是注定的,也许是缘分太浅。
<div class="authorcomment">作者有话要说:“唉,敏感词啊!没办法只能用顿号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