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至于再迫使冯江把钱还回来的想法,可行,但不一定能成功。
毕竟,钱不受冯江的掌控,而是在他的父母手里。
看着陈自默抛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的瘦削背影,消失在外厅门口,陈金忽而心生一丝懊悔的内疚。
但随即,这份内疚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养不教父之过,耽搁了这么些年没能在家好好教育儿子,如今想要弥补的,不止是浅薄的溺爱,还应该有正确的教育,更深层次的爱。哪怕是被儿子恨,也不能让这棵小树,疯长——枝桠必须经常修理,他才会长成一棵参天的大树。
第二天,陈金到乡派出所交了钱,就去了燕南市。
下午,他早早回到村里,拿着五千块钱还给了侯强,并叮嘱侯强,这件事不要告诉陈自默,让这孩子心里有压力,才能更多的自我反省。
陈金不知道,他给予儿子的这份压力,会被迅速转移。
下午放学后,陈自默收拾好书包,看着刘宾、田志良一伙人走出了教室,背起书包迅速跟上,至实验室和操场相连的墙角处,他唤道:“刘宾,田志良,等等!”
“啊?”
刘宾和田志良一伙人全都站住,扭头神色间有些惶恐,却又强撑起冷静的模样,看着陈自默。
“自默,你有啥事儿?”
“我们今天上课没捣乱啊,你可别找茬!”
……
陈自默冷笑着哼了一声,道:“别怕,我今儿不是找你们茬的,是想让你俩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刘宾和田志良面露疑惑。
“冯江在家养伤,这两天估计不会来上课了,又或者,他真的退学了?”陈自默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俩,给冯江带个话,就说那天我打完他,双方长辈和校领导在派出所调解时,我在卫生院里输液,所以不知道怎么谈的。昨天我才听说,他爹妈要了我们家五千块钱,真他妈有点儿意思……”
言罢,陈自默转身就走。
刘宾和田志良愣住了——就把这话传给冯江听?
什么意思?
陈自默该不会是,还想让冯江把那笔钱,退回给他吧?狗日的,哪儿有这么办事的?
这是要把冯江往死里欺负啊!
在替冯江愤愤不平的同时,他们几个以往交情不错的坏学生,对陈自默的惧意,也更甚一层了。
陈自默刚转身走出没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身材高挑清秀美丽的苏莹莹,正站在一棵树下,神情淡然地往这边看着。注意到陈自默发现了她,苏莹莹面无表情地往车棚的方向走去。
遭了!
她一定是误会我,又在欺负刘宾和田志良一伙人了。
今天上午第一节课时,他就认认真真地写了张纸条,向苏莹莹解释、道歉,并做出了保证。而苏莹莹对此,也仅仅只是简短地回复了两个字:“加油。”
可现在呢?
上午做保证,下午就犯了……
陈自默忍住想要追过去解释的冲动,挠挠头寻思着,明天上课的时候,再给苏莹莹写纸条解释吧。
来到男生停放自行车的车棚旁,王辉、杨强斌和几个同村的学生,还有一些邻村同路的学生,都在那儿等着陈自默了——现在,陈自默已经是滏渠乡中学公认的一号人物,这些男生们,都开始主动接近他,想和他做哥们儿。
“哟,哥儿几个都等着了?走吧。”陈自默笑呵呵地开了自行车的锁,单腿潇洒地跨上去,一按车铃,脚上使劲一蹬,身体刻意晃悠出较大的幅度,往校门口行去。
一众男生立刻蹬着自行车呼啦啦追了上去。
这阵势,让当先一骑的陈自默,还真有那么点儿威风凛凛的架势了。
学校大门外,一道窈窕靓丽,透着青春气息,却略显孤独的倩影,推着自行车缓缓往西走去。
苏莹莹的家,在滏渠乡政府旁侧,是属于乡政府产业的一处独立院落,院子的西墙上开有一道圆门,和乡政府大院相通相连。再过一周,县一中的入学手续办妥后,苏莹莹就会离开这里。
也许,是永远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