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我的手里还拿着表格,我已经忘记那日自己是怎样恨他的了。
“要不然让医生回来再给你清理一下?”我抬起头来问他。
“你来。”
“嗯?”
“你来给我清理伤口。”他说。
如同上次,在怀柔,他命令我去定酒店的表情。
“好。可是纱布和药呢?”我又问。
“刚才医生已经留下了,足够。过来。”
他关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接着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座位旁边。
这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哎。
忽然发现,我和他曾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是却没有拉过手,没有亲吻过,没有拥抱过,他只是抱过我,当然不是因为亲密,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
他的手温热有加,握得我的手痒痒的。
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脱掉了衬衣。
我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拆了,看了看,刚才流了好多血已经结痂了,纱布沾到了肉上,根本拆不下来。
“刚才那个医生没有看到这块线头陷到肉里了吗?”我边细细地挑出这根纱布线,一边埋怨着。
傅南衡歪头看了一眼肩头的位置,说道,“杜医生年纪大了,看不清楚正常,当然比不了自己的女人心细。”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是?你敢说不是?”他的眼睛揶揄地看着我。
“我不愿意。”
“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他笃定地说道,接着,又抬眼看向我,问了一句,“背还疼吗?一年了,好了吗?”
我点点头,声音哽咽,“好了。”
时光滚滚向前,回到那一日,那一日事情发展得如同过山车,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映,事情就发生了,犹记得,他给我系安全带时的温暖模样。
我紧紧地抿着唇,一点一点地把布往下撕,转移了话题,“纱布不是刚刚换完吗?怎么又流了这么多血?”
大概他也觉得疼吧,我撕扯到他伤口最深的地方的时候,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让我活动困难。
“你能不能抓点别的地方,我手动不了了!”因为和他距离很近,所以我说话的声音很轻,手行动起来不方便。
“别的地方,想让我摸哪?”他调侃着说了一句。
当我会意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数落了一句,“没正经!”
他笑了一下,我开始上药,拿镊子把那些陷在血里的纱布线条捏出来,上了云南白药,然后又把纱布缠好了,总算大功告成。
我鼓起嘴来,准备长吁一口气。
他一下子把我拉入了他的怀中。
他坐在椅子上,我站着,所以我得俯视他,我的心惴惴地跳着。
我曾经告诫过自己,离他远点,我和他是没有结果的,可是今天这个结果我猝不及防!”
所以,我触电般地推开了他,仓皇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跑去。
他在后面呻吟了一声,大概弄到伤口了。
我的心又疼了一下子。
我到了办公室,心思怎么都没法集中都工作上,脸烫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傅南衡的秘书下来了,说道,“初小姐,您的表格落在总裁办公室了!”
“哦,谢谢。”我本能地以为她是来给我送表格的,所以,说了声谢谢。
秘书小姐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总裁让您亲自上去拿。”
真是要命了,不就是一张表格嘛,我上来下去的,多引人注目?而且多耽误工作啊。
可是没办法,这张表格人事部等着要的,我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去了傅南衡的办公室。
敲门,他说进来。
我看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没有我的表格,我问了一句,“总裁,我的表格呢?”
傅南衡早就穿好了衬衣,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似乎对我的提问也略感疑惑,他开始四处找,终于,看到了我的表格放在后面的柜子上,说了一句,“在这里呢!你自己过来拿。”
南衡的人都这么懒吗?秘书这样,总裁也这样?
刚才明明是他通知秘书让我上来拿表格的,现在又一副不知道表格在哪里的样子,他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而且,我要自己过去拿,就要绕过他的办公桌,因为那个柜子和傅南衡的座椅挨着,我刚才不是站在那里给他上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