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他认命地向外走去,心中一边琢磨着:干嘛要扎破自己的手指取血给他?反正是为了骗他,未必一定要用人血,鸡血鸭血不都可以吗?就凭他对王爷和王妃做过的那些事,活该被这样对待。
得意地想着,他转身来到后院,轻轻松松地抓了一只鸡,用一个茶碗接了两滴鸡血,这才捏在手中赶到了琰王府。
看到秦铮皮笑肉不笑地走进大厅,楚凌跃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越发黑到了底,放在桌上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恨不得将那张可恶的笑脸砸扁!
自从被楚凌云等人联手设计,此生不但已经无缘皇位,甚至连生命都只能维系在一个卑贱的奴才身上,这样的打击对他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起初的时候他甚至生出过一死百了的念头,觉得既然什么希望都没了,不如连解药都不服,干脆毒发身亡算了!
正是在这样的打击之下,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原本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王爷、皇子就被折磨得苍白消瘦,双目无神,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实在不甘心:哪怕是死呢,也得拉上个垫背的,否则岂不是太冤枉了?
何况天底下的用毒高手的确并非秦铮和邢子涯两人,万一有人能彻底解了他的毒,他岂不还是从前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性命,以图来日!
这个念头闪过,楚凌跃脸上的阴沉居然慢慢消失,变得十分平静。不知是不曾看出他的变化,还是看出了也假作不知,秦铮含笑上前:“见过琰王。”
“免礼。”楚凌跃淡淡地开口,“邢子涯怎么样了?”
倒是没有想到他第一句话就问到了这个,秦铮抬头看他一眼,同样淡然一笑:“有劳琰王挂念,他好得很,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康复。”
“是吗?那就好。”楚凌跃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你也不必用这样警惕的眼神看着本王,本王问他好不好,只是怕他突然一命呜呼,那本王岂不是也会为他陪葬?怎么你以为本王还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秦铮忍不住挠头:是了,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过不等他开口,楚凌跃已经接着问道:“解药呢?带了吗?”
秦铮点头,将那个装有鸡血的茶碗呈了上去:“琰王请,用法还跟从前一样。”
楚凌跃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掠过一抹明显的厌恶:“你可以走了,记得告诉邢子涯,让他务必好好活着,而且要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我看你根本恨不得咬死他吧?否则牙关咬得那么紧干什么?
点头答应一声,他转身退了下去。可是楚凌跃却并没有急着服用解药,而是朝后挥了挥手:“去。”
站在他身后伺候的宋空雷立刻点了点头,转入了内室,不多时带着一个女子重新返回,而这个女子赫然正是圣月教教主顾秋波!
上前几步,顾秋波也看向了那个茶碗:“王爷,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解药?”
楚凌跃立刻点头,神情中有一丝急切的期盼:“是,你快过来看看可有什么问题?”
顾秋波身为圣月教的教主,虽然并不以毒不闻名,在用毒方面却颇有其独到之处,至少比宋空雷强了许多倍。
听到吩咐,她拿起茶碗放到鼻前轻轻嗅了嗅,又用指尖沾了少许鸡血仔细研究片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怎么样?”看到她的表情,楚凌跃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忙不迭地开口,“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以后本王的命必须系在邢子涯身上?”
顾秋波依然皱着眉头:“王爷中的毒是什么我确实看不出,但我觉得这解药有问题!”
楚凌跃大吃一惊,立刻变了脸色:“什么?有问题?难道三皇兄竟然拿别人的血糊弄我,想让我毒发身亡?”
“这个应该不至于。”顾秋波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这真的只是邢子涯的血吗?为什么我觉得其中混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粉末?楚凌跃又吃了一惊,一把抓过擦完用食指沾了一些血,又与大拇指相对轻轻捻了捻,却并不曾察觉出异状,不由皱眉反问:“你确定有粉末状的东西?为什么本王一点都看不出来?”
顾秋波微笑,神情间有一抹得色:“王爷有所不知,咱们圣月教的人最在意自己的肌肤,因此每天都用牛奶沐浴,用特制的蜜油涂抹全身,肌肤之细腻赛过婴儿,比常人更容易察觉到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