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皇帝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容景,温和地道:“景世子医术冠绝天下,朕和文武百官即便不相信小魔王和叶公主,也是相信景世子的,关于月丫头的身体,据说是景世子一直在照看。景世子如何说?”
众人都看向容景。
容景对老皇帝浅浅一礼,淡淡道:“景从得云老王爷所托照拂浅月小姐之后就被传言所累,实在困扰。虽然自身清正,但难保不会有人私下认为我庇护浅月小姐。王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在太医院待了数十年,医术自然极好,为人也清正,皇上还是请王太医一诊吧!”
“既然景世子如此说,那王太医就过去给月丫头诊脉吧!”老皇帝颔首。
王太医立即走向云浅月,云浅月站着不动,等着王太医走近。
所有人都看向王太医和云浅月,人人都心里想着这浅月小姐虽然以前纨绔嚣张大字不识不通文墨,但容貌可是无可挑剔,如今这副样子简直是不堪入目。
夜天倾也看着云浅月,眉头紧皱,眼中不见嫌恶之色,但也不见以往情困的神态,不知道想些什么。夜天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王太医给云浅月把脉,一张老脸在碰触到她脉搏时便一变再变。众人看着他的脸,心不由得跟着提起来。片刻后,他放开手,转身对老皇帝恭敬地道:“回皇上,浅月小姐气血两亏,内里伤损,精血不足,脉象虚浮,实在是大病之症。尤其她如今……女子葵水来袭,更令亏损的体脉多加重负,若是稍有差错,就会性命难保。的确如染小王爷和叶公主所说,不能再放血。不但不能放血,还要好好将养。否则……”
“否则什么?”老皇帝问。
“否则将来恐怕会……”王太医垂下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孕!”
老皇帝面色一变,夜天倾亦是面色一变,夜天煜则惊异地看着云浅月,一直在后面坐着没开口的云王爷腾地站了起来,看着王太医,急走两步来到他面前,哆嗦地问,“王太医,你说什么?你说浅月不……不……你是不是诊断错了?”
王太医摇摇头,“老臣的医术王爷若是信不过,再请他人诊治便可!”
“怎么会这样?浅月的身体……”云王爷浑身发颤,显然不敢置信。
“云王兄别急,王太医说的是若不好好将养也许会不孕,但也只是也许而已。不是还有景世子在吗?景世子医术冠绝,定然能将月丫头的病去了的。”老皇帝很快恢复神色,对云王爷安慰。
“景世子,浅月她……她身体能不能平安无事?”云王爷看向容景。
“云王叔放心,容景定会倾尽所能。她的身体亏损太甚,着实急不得,要慢慢将养。”容景温声道。
云王爷点点头,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对老皇帝悲戚地道:“皇上,微臣就浅月这么一个女儿,答应已逝的王妃好好照料她,微臣却没有做到,幸好今日染小王爷和叶公主、景世子在,否则老奴可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云王兄莫急!此事也是怪朕!”老皇帝叹了口气,“朕一直觉得月丫头身体强健,不成想如今弱成了这样,也是朕这些日子为了追查暗杀她和景世子的背后凶手之事一直烦心,忽视了月丫头的身体。以为秦小姐没有武功,养在深闺,比月丫头娇弱,才在陆公公禀告的时候觉得用月丫头比较适合,可没有偏袒秦小姐,不成想月丫头身体却是这般严重……”
云浅月心中冷笑,老皇帝轻飘飘一句疏忽就接过了他的算计,果然不愧是一国之君。
“这事情也不能怪皇上,算起来要怪老臣疏忽了浅月!”云王爷垂下头,自责不已。
“不错,是怪我们都忽视了!”老皇帝又叹了一口气,看向地上跪着的陆公公,忽然发难,怒道:“陆公公,你既然去了两次云王府,怎么还将身带重病的她带了来?朕虽然是下过旨意,但也要顾及月丫头的身体,朕没见到月丫头大病的模样,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孰轻孰重难道还分不清?若是月丫头出了事情,诛你九族都不够?”
陆公公老脸一灰,连忙磕头,“皇上恕罪,都是奴才的错!”
“来人,将这个老奴才给朕拖下去乱棍打死!”老皇帝怒喝。
几名侍卫从老皇帝身后用处,上前架起陆公公。
陆公公面如土色,没想到今日居然有灭顶之灾,大呼,“皇上饶命……”
老皇帝恍若不闻,转头和蔼地看向云浅月,“月丫头,虽然查寻背后害你和景世子的凶手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你是云王府唯一嫡女。抛却始祖皇帝的祖训不说,朕从小看着你长大。今日之事是朕用人不利,这个老奴才倚老卖老自作聪明分不清轻重,险些害了你,朕也有一半不查的过失。幸好你今日没事儿,否则朕也不好向云老王爷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