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泡水,所以在我胳膊伤好之前,你必须留在荣王府。”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这的确算是个理由。反正住哪里也一样,她默认下来。
青泉一挥马鞭,马车向城门走去。
容景懒洋洋地靠着车壁坐着,本来因为那个人回京而方寸大乱的心忽然安定。这一生,若是还有一样是他必须倾尽全力守护的,不是荣王府百年基业,而是眼前这个人儿,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就躲着他,失忆了之后还躲着他,好不容易被他抓在了手中的人儿。
而她从来不躲夜天逸,夜天逸比他幸运不知道多少……
是不是也该他幸运一回了?
“喂,你在想什么?”云浅月见容景半天不做声,用脚踹了他一下,问道。
“想你!”
“我有什么好想的?”云浅月瞪了他一眼。
容景看着她,眸光温柔,笑而不语。
云浅月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不由心怦怦动了一下,忽然问道:“容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如今喜欢你?”
容景身子一颤,蓦然眸中染上一束光,灼灼地看着云浅月,“你说什么?”
“我说你笨蛋!”云浅月被他眼中的光芒所慑,避开眼睛不看他。
容景眸光灼灼的光芒在看了云浅月片刻后,一寸寸散去,归于沉寂。
云浅月又半响没听到他说话,抬起头,见他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她顿时不满,“我说我喜欢你。你就这副表情?”
容景不看她,摇摇头,轻声道:“还不够!”
云浅月一怔,明白他说的是她的喜欢不够,她蹙眉,“还不够?那要怎样?”
容景不答话。
云浅月看着他寻思。有些人汲汲一生,也难以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有些人即便遇到了喜欢的人,也不会有结果,有些人天天将爱挂着嘴边,却是连爱都不知道是何物。有些人……
她不是不认为世界上有比喜欢更深的那一种称之为爱的东西,但她不认为她会有。她的灵魂从小就很冷情,没有父母亲人,她也从来没有强求去寻找,如今有了爷爷父亲哥哥,她虽然觉得幸福但也不是没有不可。
曾经她喜欢一个人,默默喜欢了二十年。后来那个人去了,她的日子照常过。
如今喜欢上容景,已经让她觉得很重了,几欲承受不住,或许会比喜欢深一些,但也仅仅只能是深一些而已。
“若是比喜欢深一些呢?够吗?”云浅月挑眉又问。
“不够!”容景依然摇头。
云浅月忽然淡淡一笑,看着容景,认真地道:“我能给你的也就是这些,你若是说不要的话,那我也可以收回去。你再另外……”
容景脸色微变,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顿时噤了声,她知道这样的话伤人,但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未来有太多的变数,她不敢对他作出保证。比喜欢深一些已经超出了她的界限,若他还不能满足,要将她的灵魂尽数吞并归附拜倒给他的话,她做不到。不止是现在做不到,将来也做不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比喜欢深一些,已经是最多了。”云浅月承受不住容景的眼睛,低下头,声音忽然轻若云烟,彻底撕开伪装的外衣,低声且清晰无比地道:“我以前信念占居首位,任何感情都要克制在信念之下。如今我已经在改变。就像昨日你救秦玉凝,我明明知道你救她很对,但偏偏忍不住醋了,这对我来说已经超越了我曾经给自己设定的界限。”
她没有说,那一次任务是她全权调遣,明知道危险,依照那个人和她的情意,根本可以不必去,可是她还是让他去了。只要她说一句话,她想着他是一定听从不会去的,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果然,那个人去了再没回来……
后来她一个人喝两个人的茶……
日子一样过……
容景看着云浅月,这一刻的她安静无比,浑身都透着冷情,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情。他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克制、严谨、冷凝、理智到冷血。他能感受到她此时的忧伤,但他用眼睛看不见那忧伤,只有平静。若不是他坐在她面前,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即便是她一样的衣装,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脸,都不会将她当成那个大字不识,纨绔不化,头脑简单,不识礼数,无法无天,看起来没有任何教养白痴的云王府嫡出小姐云浅月。他心蓦然揪紧,问道:“我若是还想要再多,怎么办?”
云浅月一愣,抬头看着容景。
“嗯?若是我想要你比喜欢深一些的再多,怎么办?”容景盯着她的眼睛。
“有两种,第一,断;第二,要看你本事。”云浅月冷静地分析。
容景忽然笑了,“那我选第二!”
他是想掏出她的心让她连灵魂都膜拜给他吗?云浅月冷冷地看着他,“你真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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