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慢慢地点了点头,做一个什么都不想的孕妇。
凤唐一路匆匆而来,到了别宫的时候,就见了自家的妹妹正挺着大肚子指挥驸马给她忙活,见她日子过得这么舒坦,一路累成狗的世子大人就不那么乐意了,大步上前,只问道,“你有什么事儿没有?”
这几个月阿元不在京中,太皇太后想念的紧,日日在口中念叨,又算起这孩子什么时候生,简直就叫宫里宫外都跟着遭罪,凤唐也被魔音灌耳过,只是眼下,见了妹妹颤巍巍的模样,不由凶狠地看了看罪魁祸首的阿容。
“哼!”大舅哥儿决定谴责这个禽兽!
“二哥你凶阿容做什么。”熊孩子大多都不识好人心,此时就很不乐意地说道。
凤唐被这胳膊肘儿往外拐的破孩子惊呆了,死死地看了她一会儿,又怨恨地看着迷惑妹妹的妹夫,觉得都是他的错。
“你只说说,英王究竟知道什么?”阿元如今虽然傻,也没有傻到什么都看不出来,便只慢悠悠地问道。
“你不必知道。”凤唐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见妹妹死死地看着自己,他便只将京中带来的许多的首饰料子小衣裳的往阿元的面前放,口中淡淡地说道,“凡事,有我呢!”说罢,目中便隐蔽地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来。
英王作祟,不除真是难以心安,从前他就想过宰了英王,只是这老东西一直躲在藩地,他实在没有机会动手,如今这人自己出来了,就不要怪世子心狠手辣了。
“与大哥有关吧?”阿元见凤唐神色晦暗,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是有隐秘的,再想一想薛嘉的话,便试探地问道。
“不要胡思乱想了。”凤唐脸上不动声色,抬指头弹了弹阿元的额头,自己去休息。
过了几日,英王就宴请凤唐与阿容,二人一路往英王的宅子去了,就见门外,正立着一个俏生生的秀美的姑娘,正是那明秀。阿容素来不理睬这位姑娘,只凤唐冷不丁一眼看见,脸色就为微微一变,露出了几分杀机来,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这明秀的脸上,竟恨不能要将这少女抽筋拔骨,这一身的杀气,连阿容都惊呆了,见凤唐死死顶着明秀不放,不由低声问道,“阿唐?”
“贱人!”凤唐脸上狰狞了片刻,这才嘴角里蹦出了两个字来。
他素来冷傲,很少会爆出这样的话,阿容心中一动,这一次,细细的打量明秀的模样,许久之后,目光也变了。
怨不得他只觉得这少女仿佛在哪里见过,实在是这少女,竟生的与凤卿有五分仿佛,虽然是凤卿年少不辨男女时的模样,然而叫阿容瞧着,心中已是诧异。
英王的孙女儿,怎么会与凤卿模样相仿?
凤唐脸色不好之后,便目光不善地向着这少女的身后看去,就见英王缓缓地走过来,对他一笑。
“今日之事,不该与阿元说起。”阿容敛目,低声说道。
凤唐脸色微动,看了他片刻,微微点头,这才下马。
当年凤唐就与英王有过争执,如今见了已经如同仇敌,见了英王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睛看着这老者走到自己的面前,讥讽一笑问道,“这一次,算计落空了吧?”
因他早就查证当年旧事,知道已经没有了证据,便不似从前对英王那样忌惮。
英王的脸色,果然变了。
凤卿的来历,自从他当年知道,就一直在盘算其中的好处。
虽然当年的证据早就湮灭,不过,做贼心虚,这才是硬道理。
圣人的私生子,重要的是,这其中存在逆伦,为人诟病,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凤卿是不会得到好处,连圣人都逃不开关系。若是真的他将事情传扬出去,圣人为了自己的英名,只怕就是要凤卿病故的。不过英王素来都知道,当秘密真的是秘密的时候,才是最有用的,若是说出去,死了一个凤卿不要紧,只怕自己的大业,也无法真的实现抱负,不然当年,他不会以此事,来威胁本以为年少胆小的凤唐。
只是凤唐竟然转身就走了,实在叫他诧异。等了许多年,他又等到秦国公主,没有想到秦国公主,竟然也是个混不吝的,完全不给他机会发挥。
再看看一旁的明秀,凤唐只冷笑道,“龌龊!”他父亲曾与他说起,凤卿似母,这明秀与凤卿相似,只怕也极像他过世的母亲。
到时候带到京中,英王想要做什么,凤唐心中有数,只是可惜太上皇退位,明秀模样再相似,也无法迷惑太上皇了。
他不管明秀为何会肖似兄长,只知道这张脸,不该存在这世上。
“阿唐竟然,并不在意?”英王脸色软乎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若不是他,你才该是王府长子。如今,也不会有人说你夺了兄长的王爵。”
此时阿容还听不明白,那就是装傻了,想到阿元的戒备,他便在凤唐的身后拉扯他的衣摆,果然凤唐的脸色平静了下来,对着有些得意的英王微微躬身,换来了英王的大笑。
他已经服软,英王就又慈爱了起来,摆出了好叔祖的模样在好奇的围观党的面前显摆了一下团结,之后,便拉着凤唐的手入府饮酒。
凤唐与阿容自然是开怀畅饮,之后,凤唐又沉思了许久,应了英王的几件要求,这才离开。
阿元等在宫里,等到兄长与驸马回到宫中,凤唐言谈一直淡定稳重,她没有打听出什么,然而第二日,却出了大事。
英王府邸,竟然被一夜之间烧了个干净,府中众人,竟皆被斩杀,最重要的是,英王的脑袋,就好好儿地摆在案上,清晰可见,完全没有被烧毁。
一时之间,江南因一位亲王被刺动荡起来,两江总督薛庆屡次往京中上书请罪,后头便大张旗鼓地搜索凶手,然而却完全找不着头绪。
若叫薛庆说,英王挂掉,这其中刚刚前来的肃王世子嫌疑很大,不过薛庆是个狡猾的人,在已经挂掉,世子不成器的英王与肃王世子之间默默地考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机智的决定,一个月之后,刺杀英王的凶手被调查出来了,实在是一群在地方蹦跳的逆党,得知英王乃是宗室之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便下了杀手,以为震慑,发现了凶手之后,别宫被紧紧地保卫了起来。
阿元一直在疑惑英王之事,因英王暴毙,她心中就知道不是什么逆党。
凤唐素来心狠,为了凤卿,想必不会留手,目光一黯,她此时,只低头依偎在阿容的怀里,低声问道,“那明秀呢?”明秀不知所踪,实在叫人恐惧。她之前与青松公子交往过密人人皆知,因这个,京中颇有些申斥之意,觉得徐五在这其中没准儿扮演了什么角色。
阿容只沉默着摸了摸她的头,阿元就明白了。
“你不问为何……”
“我不想知道。”阿元眉目温柔地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声道,“父王与二哥,不想我知道的,我就从不知道。”不管凤卿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样儿的秘密,可是对于从小抓着兄长的衣摆长大的阿元来说,这个人,只是自己最爱的,最想保护的兄长,这样就足够了。
“若二哥没有来,想必动手的,就是我了,”阿元叹息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脸上露出了坚定来。
谁都不能拆散了她的家,哪怕那是错的,对于旁人,是痛苦,她也不会叫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家人。
“我想皇祖母,想母亲了。”阿元心里酸涩,拱着阿容的手小声说道,“我想回去。”
她到底不是坚强的女子,只想永远在长辈的溺爱里,无忧无虑地生活,如今她的心里有些难受,却不知因何而起,趴在阿容的怀里,她就小声哭起来。
阿容抱紧了这个小姑娘,低声道,“别害怕,咱们就快回去。”
果然,到了月份大的时候,英王的死早就不是叫人在意的事情了,整个别宫都在围着走路都艰难的阿元转,城阳伯夫人看着那个大肚子,便有些担心,拍着儿子的肩膀责备道,“瞧瞧,不是你,阿元会吃这样大的苦头?”女子初孕,本就艰难,阿元腹中却还是两个孩子,就叫城阳伯夫人担心起来,之前瞧着这肚子太大,都已经不许阿元再随意进补,只恐日后辛苦。
阿容的脸也苍白苍白的。
从前快有儿子了的喜悦,早就被恐惧代替,想到从前自己只知喜悦,如今竟后悔起来。
阿元正歪在一旁,见城阳伯夫人拍打阿容,就急了,小声说道,“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这些天,阿容恐叫她难过,每日里只卧在她床边的矮榻上,她如今起夜饮水各种折腾,都是阿元不假人手自己服侍,不过一个月,阿元还是一副胖胖的模样,阿容却已经飞快地消瘦憔悴了起来。
想到每天早上一张眼,她总是会见到阿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睛都舍不得移开的模样,阿元就觉得,其实这辈子,有这样的一个男子爱惜她,甚至比自己更甚,就已经足够了。
“咱们以后,都不生了。”阿容摸了摸阿元有些臃肿的身体,只低声说道。
父亲的不大喜欢,就叫两个小东西不乐意了。
就在公主殿下被这话感动得不行的时候,却突然小腹坠坠,剧痛无比,捂住了肚子,这公主只嗷嗷叫了一声。
“救,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