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的话说出来后,红锦终于明白了:不管孙二娘说多少话,最终也不过是因为银子。现在她投靠了方家想要带着一部分人走,却不肯就这样离开,她要分德馨堂的银钱。
赵大娘看着孙二娘:“你想要走,我不拦着你;无论谁要走,我都不会拦着——德馨堂有什么好,凭什么就用这四面高墙就圈住了众姐妹的一生,那些对不起我们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过他们舒服的日子,而我们只能在高墙里困苦度日了,遭受世人的白眼?”
“我们做错过什么事情吗?”赵大娘因为激动脸色涨红起来,说话也带着几分气喘:“没有!那为什么姐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幸福时,我们要阻止,就是因为我们都不幸,所以就要让所有的姐妹都陪着我们不幸吗?为什么不能让姐妹们努力,活出骨气活出幸福来给那些男人看,给世人看!”
赵大娘看看院子里的人:“为什么我们就只能穿黑、灰色,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错得不是我,那么我们就不必如此,我们可以抬起头行走在世人间,德馨堂以后也只是大家的居住,可以是永久的、也可以是一时的,我们只是要在这里找到快乐,不然何必自梳,一条绳子解了自己不更是轻松自在。”
院子里的妇人大都呆呆的看着赵大娘,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听完赵大娘的话后她们也在问自己:她们做错过什么,为什么就只能与世隔绝呢?
红锦看赵大娘咳得说不出来话了,一面让人给赵大娘喂热茶,一面道:“离开原本活受罪的地方,大家只是想找个安乐窝,粗衣淡食并不是不行,只要大家心里快活就好;大娘的意思是,大家来德馨堂不是受苦受罪的,如果有好的生活为什么不争取,能让那些男人后悔的就是大家过得更好,这才是狠狠的打了那些男人的脸。”
众妇人的脸上什么神色也有,孙二娘没有想到赵大娘和红锦几句话,让她身边的人都有了变化,看着红锦冷笑道:“当然,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凤大姑娘,把夫家弄得一败涂地后过得比容大公子好,自然是解气的很;可是我们只是平常人,礼法之下我们也只是想能安静的生活。”
红锦盯着孙二娘:“我倒真得不知道二娘是怎么来得德馨堂,居然能如此颠倒黑白为男人说话——该不会是你二娘思春,所以才要闹着分家离开德馨堂和人远走高飞吧?”
孙二娘气得跳了起来:“你血口喷人!”
“是吗?”红锦轻轻招手:“大娘,虽然你病中但此事却不小,也只能让你知道。”鸣音把锦囊给了赵大娘。
赵大娘把锦囊里的东西抖在地上,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方胜,还有一枚银戒: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丽字。她把银戒拿到的手中看过后,递给了一旁的丫头:“给大家都看一看,我记得二娘的闺名就是一个丽字吧。”
众妇人看清楚银戒后再看向孙二娘,眼中都带上了鄙视;而那个方胜里写得字也被大家猜到了,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情意绵长的话语罢了。
孙二娘却看向被鸣音捉住的妇人:“这东西是有人给大娘的,怎么会……”可是谁会相信那东西是有人给赵大娘的呢?
“就是给赵大娘的,就是由凤大姑娘或是织锦行的人给她和那个奸夫送信,不然她怎么会如此为织锦行卖命?她早就是织锦行的吕掌柜燕好了,才会对凤大姑娘如此死心踏地。”孙二娘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凤大姑娘当初就是这样收买她的,姐妹们不要被她给骗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锦蠹里会多出一枚银戒来,但她并不是很聪明的人,所以也不顾那银戒是如何出现的,只管把原本要说得话都倒了出来。
红锦轻轻的拿着银戒,举在阳光下细看,最后淡淡的道:“做工太糙了些。”她没有反驳孙二娘的话,赵大娘也没有理会孙二娘的话。
可是孙二娘身后已经有不少妇人离开,虽然没有站到对面去,却立到一旁分明是不想和孙二娘一起走了。
红锦把银戒放下后看了一眼鸣月:这丫头的手脚快啊;不过还真没有想到天天装正经,****叫着礼教的孙二娘,居然暗地里有男人;而反对把自梳妇关在德馨堂终老、孤苦一生的赵大娘却还真是孑然一身。
孙二娘回头对身后的人分说,是有人陷害她,那银戒不是她的东西云云。
赵大娘淡淡的道:“来人,到二娘的房里去看看;二娘,如果你房里再无旁的东西,那这银戒就当它是我诬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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