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娘娘误会奴才了,”唐芯摇摇头,“不管奴才出于何种原因让太后久等,都难辞其咎,太后想怎么处罚奴才,都是合情合理的。”
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
齐妃眸光一亮,道:“来人啊,把他给本宫拖去院子,重打五十大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卧槽!来真的?
唐芯打了个机灵,这和她设想的剧本完全不同阿喂!说好的,看在她尽忠职守,卖力办事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呢?
没等她回神,早就候在殿外等待号令的侍卫一拥而入。
身体被人大力一撞,她连惊呼都没来得及,整个人狼狈的摔趴下去,嘴里还被人用一块臭气轰轰的布狠狠堵上。
那销魂的味道,呛得她眼泪鼻涕直往外涌。
呜呜呜!救命啊!她要被臭死啦!
“陌儿。”太后皱着眉头轻唤了一声,唤的自是齐妃的乳名。
齐妃挥挥手,示意侍卫把人拖走,而后,走到太后身旁,低声说:“姑妈,陌儿晓得分寸,不过是给他些教训,让他知道何为恪守本分,记住,有些地儿是奴才去不得的,有些话,更是奴才不该说的。”
闻言,太后迟疑了数秒,在唐芯眼泪婆娑的注视下,幽幽垂下眼睑。
别放弃她啊!
唐芯呜咽着,死命挣扎。
眼看太后这儿行不通,她立马调头看向沈濯香,寻找盟友的庇护。
“且慢!”沈濯香罢手叫停,神情少见的严肃,“母后,小唐已将个中缘由解释清楚,您何不给他一次机会?为这么点小事见血,值当吗?”
“在香王眼里,目无法纪竟是件小事?”齐妃横眉怒目的问道,“今儿莫说是你!便是皇上亲自来了,也不顶用!”
言罢,她剐了眼动作慢下来的侍卫:“你们在等什么?想和他一样吗?”
侍卫们吓了一跳,就连香王说情都起不了作用,他们还能怎么着?
暗暗在心底对唐鑫道了声歉,便架起她的双臂,将人凌空抬了起来,拖去殿外。
呜嗷,她的屁股要开花了!
唐芯悲从心起,大有要将长城哭倒的架势。
见状,沈濯香心头一刺,眼前蓦地闪过进殿前,她满目信赖,拍打自己肩膀的画面。
灼灼的双目徒然一凝,骨扇别进腰间,身若飞燕,跃出殿门。
翻飞的衣诀漫过侍卫的头顶,下一秒,人已落至身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近乎绝望的双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求生信念,出手啊!把他们全都揍飞!只要扛过这一关,以后,他就是她的天神大大!
他该是吓坏了……
笑意蓦然褪去,凌厉的眼神如刀子,在侍卫脸上刺过。
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哪敢与他对望?
“放人。”他沉声说道,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害怕的危险气息。
侍卫们心头咯噔一下,恍惚间回想起许久前的传闻。
听说香王受封为王前,曾在江湖上闯荡数年,还因武功出众,下手狠绝,独创了十三血煞盟,被江湖人尊称一声——玉面阎王。
但他回宫后,多是一副放浪形骸,嘻笑怒骂的洒脱模样,久而久之,他们竟忘了此人旧时的杀名!
如今直面那毛骨悚然的气势,个个只觉双腿发软,肩上似落下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香王!”齐妃追出慈宁宫,站着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此乃太后的懿旨,你想抗旨不成?”
沈濯香满不在乎地挑了下眉毛:“究竟是母后的意思,还是皇嫂你一意孤行,你我心中有数,本王不想和皇嫂你废话,此人,本王护定了,若皇兄怪罪下来,万事由本王一力承担!”
好人啊——
唐芯暗暗狂呼,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佛祖转世的金色光芒。
“后宫之事,轮不到你多话。”齐妃怒极,越是有人出面为这卑贱的奴才求情,她越是要狠狠罚他!让这后宫诸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来人!”
远端的侍卫听到这声高喝,纷纷朝这方聚拢。
眼瞅着下边黑压压的一大帮人,唐芯暗叫不好!
双拳难敌四手,真要和齐妃撕破脸,他讨不了好处!
她不住地向沈濯香挤眉弄眼。
不就是一顿板子吗?她挨得住!等今晚过了……哼哼,她们走着瞧!
沈濯香却仿佛没瞧见她的眼神,漫不经心抽出骨扇,合拢的扇子往下方一点。
被点中的侍卫,如惊弓之鸟,本能地向后退开。
“你们都聋了?”齐妃脸上有些挂不住,“还不快请香王离宫!”
尾音初落,一抹黑影忽然掠空袭来。
蠢蠢欲动的内力,消失于无形。
沈濯香笑弯了眉眼,优哉游哉打开扇子,扇得格外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