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康。来,张大哥,陈大哥,咱们走一个。”李元庆深深叹了一口长气,端起酒杯,对这张盘和示意一下,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张盘和陈忠也都不好受,一气干掉了杯中酒。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酒楼里人越来越多,环境愈发噪杂起来。
三人都有了不少酒意,本来,今天下午便要去拜访诸位大人的,但这样子,肯定是不行了。
但李元庆也不想三人今夜买醉,这种情绪,这种氛围,越喝越醉,却又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实在不智。
招呼两人,正准备离开,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独臂大汉,阴沉道:“还有没有位子?给老子来两坛好酒,五斤羊肉。”
小二忙道:“大,大爷。不好意思,刚刚坐满人,要不,您,您稍等一会儿。小的先给您拿酒来,等有了位子,您再坐下?”
这小二似乎十分怕这独臂大汉,言语满是恭敬。
前屯虽是个大堡,但毕竟是军堡,即便在商道上,但其离关内很近,位置也不是太过重要,像是酒楼这种设施,并不多,在主街上,李元庆就看到这家,还有些规模,其余的,都是些小店。
此时,这边各种人流这么多,满客也就不奇怪了。
“狗日的,你瞧不起你大爷是不是?你怕你大爷我拿不出银子?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这独臂大汉掏出一把碎银子,拳头猛力一张,将这小二吓了一大跳。
张盘此时已经没了什么心情,也不愿凑这热闹,转头对李元庆道:“元庆,咱们走吧。正好空出几张桌子。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李元庆点了点头,“张大哥,你跟陈大哥先去找地方,我随后就去。”
张盘一愣,“元庆,你不跟我们一起么?”
李元庆摇头笑了笑,“碰到个故人。你们先去吧。找到了地方,让亲兵过来通知我一声。”
张盘点了点头,“老陈,那咱们先去找地方吧。狗日的。真他娘的不畅快。不畅快啊。”
张盘说着,率先朝门外走去。
陈忠低声对李元庆道:“元庆,什么故人?要我帮忙么?”
李元庆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大哥,你们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见李元庆很稳当,陈忠这才放了心,“安顿下来,我马上让人来通知你。累了几天了,咱们都好好休息休息。”
两人离去,旁边两人的亲兵也散了伙,顿时空出来两张桌子。
小二忙道:“大爷,有地方了。您请这边坐。”
“哼。”这独臂大汉冷哼一声,大步朝着这边的桌子走过来。
这桌子正处在一个台阶旁,李元庆此时正独自坐在台阶上的桌子上,顺子、杨小船和五个亲兵,正坐在台阶下、靠墙角的一张桌子上。
这并不是酒楼刻意而为,却是李元庆三人刻意而为。
毕竟,他们三人是上官,高出亲兵一等。
这大汉坐下,便开始喝闷酒。
顺子和杨小船也感觉到了此人有些危险,警戒的看向了他。
他却不理会周围众人,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似是要一心买醉。
之前,在门口时,李元庆还有些不太确定,但此时,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李元庆已经确信无疑,这个独臂大汉,真的是他的故人。
他正是当日与陈继盛发生冲突的那个猛汉-----刘达斗。
当日,他虽然被李元庆摆了一道,但也算痛快,并没有再回头找麻烦。
李元庆也很诧异,像他这种猛汉,怎的会断掉一臂?
李元庆记得,他当时就是千户官身,位置可不低了。
刘达斗却并没有注意到李元庆,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眼睛无神,再也没有了当日的狠厉和豪气。
这时,小二端着他的羊肉,小心摆在了他的桌上,“客官,您请慢用。”
说完,赶忙逃似的逃到了一边。
李元庆想了想,站起身来,提着酒壶,来到了刘达斗的身边坐下来,“达斗兄,别来无恙?”
刘达斗一愣,有些厌烦的看向李元庆,“哪里来的龟孙?敢打扰你大爷喝酒的雅兴,你不想活了?”
李元庆一笑,也不气恼,“达斗兄好好看看,咱们应该认识。”
刘达斗眯起眼睛,盯着李元庆看了好一会儿,或许是酒意作祟,他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看了半晌,仍是没有认出来。
李元庆一笑,“去年三月份吧。在辽西的一个小村子,你跟陈继盛,想起来了么?”
刘达斗一愣,用力晃了晃狮子般的大头,一个机灵,眯起眼睛看向李元庆,片刻,提高了声音道:“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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