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下,他便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是她的味道,是她的味道。虽然大雨不断冲刷,那根头发上似有若无的味道已经极淡极淡了,但是盗骊的鼻子可是久浸药香的,普天之下,除了九州第一鼻子的山子外,盗骊的鼻子便是首屈一指了。
只是,“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啊。”盗骊喃喃道。
滕紫屹看到他的动作,也料到他有所发现,纵马过来,“有何发现?”
盗骊的眉头轻蹙,“这是她的头发没错,只是这个高度不太对,而且这个方向也不太对。”
滕紫屹看了盗骊一眼,他知道盗骊的判断绝不会错。再快速的扫了一眼那根断裂的枯树枝,顿时也是疑窦丛生。
盗骊沉吟着分析,“按照那个管事的说法,公主应该是步行入山的。可是这几丝头发缠绕的高度必须坐在马上才能够得上。而且,这棵树在道路的左侧,从缠绕的角度来看也证实了,公主并非入尧山,而是出尧山路过这儿时,才缠上了这几丝头发。”
滕紫屹前前后后看了看来去的路,废然的道:“难道我们与她擦肩而过了?”
盗骊看着滕紫屹,点头说:“我们在城里找时,她在城外。我们找到城外来时,她却又入了城。”
滕紫屹勒着缰绳马蹄子踱来踱去,心乱得不得了。
盗骊策马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怎么说,公主确实入过尧山,我们到尧山山脚下看看情况吧,或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
两人策马向前,很快就到了程熙曾躲雨过的小屋,小屋低矮,颇为破旧,一扇草杆门半掩半闭,屋内还有星星未完全熄灭的火苗。
两个高大的男子同时入了这间小屋,这本就低矮的木屋便显得颇为局促了,比这更局促的便是两人的脸。
滕紫屹和盗骊互视了对方一眼,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担忧。
这间小屋内很明显发生过打斗,不是江湖高手的单打独斗,交手的双方应该超过十数人,只是双方力量悬殊,根本没有过几个回合,一方就完全落败,并仓皇而逃了。
滕紫屹摸了摸墙壁上遗留下来的剑印以及地面上灰尘被扫过的身法招式,就能判断出交手的双方中有一方是配备着绝顶高手的。小屋的对角线两个角落有两处很明显被打扫出来的痕迹,证明曾有两人在此休息过。
小屋的正中央还搭着一个晾衣的木架子,几根木柴就将木架子搭的稳稳当当,这种手法绝非一般江湖人士所能做到,倒是像极了军队里最有经验的老兵才会。
盗骊走向了其中一处角落,凌乱的干草下面还垫着一张简陋的行军毯,盗骊仔细地看了看,当看到那张行军毯的右下角绣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树藤时,露出了疑惑之色。
“滕驸马,你认得这个标志吗?”
滕紫屹走过去,蹲下来,当看到那个标志时,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