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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滕紫屹微颦了颦眉头,瞬间推开房门,闪身便入内。赤骥虽也有些身手,可以与滕紫屹已入化境的身手相较,他根本就跟刚学拳的毛孩子一般,所以他就是有心想要拦他,却是根本不可能拦得下他的。
可当滕紫屹冲进了盗骊的寝室,却是顿时被所看到的场景给惊得呆愕住了。
程熙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趴在盗骊的胸口,睡得正沉,或许是趴着睡压着了胃部,所以口水挂在嘴角形成长长的一道小流,晶晶亮亮,黏黏腻腻,几乎完全浸湿了盗骊那一片的衣物。有一张薄毯盖在她的背上,露出来的头和脚姿势古怪,模样难看。那披头散发的长发铺散在盗骊的头上脸上,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块,同样都是如墨如瀑的,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
而被她压在身下的盗骊仰面倒地,梦中也有被泰山压顶的难受表情,难怪他的呼吸会如此粗重。一只手还不时地伸手抓抓被趴在他胸膛上的她的发梢搔痒的面颊。那模样也是极其痛苦的。
这两人,居然就以这样彼此别扭的姿势,沉睡了一个晚上。等到他们醒了,有够他们受的。
更令他动容的是,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已经变成了一股酸腐之气。
这两人到底喝了多少酒?滕紫屹瞟了一眼桌上的满盘狼藉和空荡荡的酒罐,摇了摇头。
看着这幅场景,滕紫屹实在是哭笑不得,那张睡得绯红的小脸更让他感到无奈。
害他担心了这么久,也吃味了这么久,结果她却是压着他,就这么醉了一个晚上。
蹲着身子,伸手将她揽起,长臂一伸穿过她的腋下,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她或许是总算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了,无意识中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而后就找了一个更令人舒服的姿势,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仍挂在嘴角的口水,就这样一路擦拭在他的胸前衣襟上。滕紫屹的眉头慢慢挑起,带出淡淡的隐忍的笑意,长长叹了一口气,便想要站起身抱走她。
可是滕紫屹的身形还未站直,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低头看去才发现,盗骊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滕紫屹轻轻一挣,却是挣脱不掉,两人都仍在宿醉中,可是那紧紧牵着两只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似的。
滕紫屹腾出一只手去解,怀中的她脑袋蹭了蹭,睫毛颤了颤,似乎有要醒来的样子,滕紫屹马上停下了动作,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停住了,咂咂嘴又平和的睡了。滕紫屹就这样维持着蹲的动作,放不开,却又解不开他俩。
滕紫屹无奈,看了看他俩,而后一股气流穿过他的衣袖,射向盗骊。
盗骊幽幽转醒,毕竟是长年生活在刀锋浪尖上的人,只一睁眼,就是瞳仁无比的清醒,他抬眸看到了滕紫屹,眸底闪过一抹讶异,再看看他怀里的她,连接上昨晚的记忆,便有了了然之色。
摸了摸胸口,至今都还有气闷的感觉,可是想起昨晚她的醉话,想起昨晚所有发生的一切,他的嘴角还是无意识的向上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