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但既然来了,我便不能走。司空家族人,没有临阵脱逃的懦夫,更没有不敢应战的软蛋。何况,我与他早晚得有个了结。”
程熙又急又气,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两脚,了结就了结啊,但你总得弄个聪明点的办法了结啊,至少在自己主场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再说了结……
你平时的聪明狡猾劲都去哪了?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轴了???
江随云在他俩身后看着两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明显看不下去了,却也并不催促,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可这一声带着浓浓的轻蔑和可笑,让人听了就冒火。
尤其是程熙,这边眨眼都快要眼抽筋了,却都未见成效,这个时候该死的江随云来捣乱,明摆着是来拆台的。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只盼眼里能喷出一把火来把他烧死。
盗骊却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没听见江随云讽笑的挑衅,指腹仍在程熙的脸上摸啊摸。
江随云面色微沉,别开脸不看他们,滔天的怒气正在隐忍,不发。
江随云的亲卫看着自己主子脸色如此难看,却是忍不住了,拉长了脸,讽刺道,“到底打还是不打?怎么?难道你们想拖延时间耍赖不成?不如痛痛快快认输,也能死个痛快!”
盗骊仍是不理,捏捏程熙的小手,有些冰凉,脱下风氅,盖在她身上,俯低身像是吻别一般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那亲卫满脸不屑,“好歹也是东雍原皇子,被西凉的一个小****玩得团团转……”
他话音没落,眼前突然失去了盗骊的身影,一愣之下,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兜头兜面的袭来。那亲卫大惊失色,慌忙伸掌招架,然而掌还未出,胸前剧痛,身体已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五步之外,挣扎了半天也坐不起来,趴伏在地上,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喷出,溅在地上,触目惊心。
所有在场的亲卫也是暗惊,纷纷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这个对手比想象中更为可怕,不禁开始为自己的主子担心。
再看江随云,他的脸色比盗骊更为阴沉,更为难看,一双黑眸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和浓郁的杀气,仿佛若不是盗骊出手,他会亲手捏碎那个亲卫的喉骨似的。
盗骊不容许有人侮辱她,他更是绝对不允许。
双方阵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可四周围却静得只有山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盗骊垂下眼帘,自然刚才那一瞬他也瞧见了江随云黑沉如铁的面色。他看得出来,江随云对她也是极其维护的,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即便他身死当场,江随云至少不会杀害她。
可是盗骊自己尝试过仇恨的滋味,一旦被仇恨裹挟,有时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却不能自控,若是如此,熙儿岂非?
思来想去,心下一片黯然,垂下眼睑,掩去眼里闪过的一抹神伤,重新回到树下,将程熙紧紧的抱了抱,只恨不得将她就此融进自己的身体,而后不再看她,毅然起身,慢慢踱回场中,距江随云仅五步之遥才停下。
江随云也这才回过头来看他,与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