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词的开始烧着纸人儿。
“你的儿子我去看过了,按着模样烧一个给你,即便不是他,陪陪你也是好的。”
“这个是你一直记挂的小姨,也烧来给你吧,带了几句话,都封在这纸人儿里,你也听听吧。”
“你们这些牵挂了了,就走了吧你们都还是有机会的,看看这院子里另外的一些可怜人,机会都没有了,飘荡在世间不苦吗?”
芸姨说这些的时候很认真,虽然话听着非常的诡异,就比如纸人儿还能带几句话?就比如烧一个儿子给别人,但却莫名的有一股慈悲的味道在其中,这股慈悲让人的内心安宁,也就忘记了那话里的诡异。
我就这样站在寒冷的窗口,有些痴痴傻傻的看着,而芸姨一直背对着我,火光映照着她的背影,有一种凄冷而苍凉凝固成悲伤的感觉,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笃定,芸姨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是一个死人,而是她很可怜。
我心中无限的同情着芸姨,却不想她在这个时候,忽然站起了身子来,侧对着我她没有戴面具,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我才发现,芸姨的年纪不小了,看起来是一个中年的妇人,却是漂亮极了,至少比我妈漂亮一些。
我在心中如是的衡量,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女人比我妈妈漂亮一丁点儿,那就是辛夷的妈妈。
除此之外,我觉得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而芸姨得到的评价比辛夷妈妈还高,那么漂亮,为什么要戴着一张面具呢?
我心中疑惑,却陡然发现,在火光的另一头,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个穿着黑衣的老太太,另外一个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他们好像都很感谢的看着芸姨,只是那表情无论如何看起来总是很怪异,是苍白了一点儿?还是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眼就能区别和正常人是不同了。
他们原本是半低着头的,但好像都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们,忽然抬起头来,朝着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何,被这样的笑容笑的胆颤心惊,而更恐怖的是下一刻他们就退了两步不见了。
“啊!”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但下一刻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云老头儿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又嘟囔了两句,继续的睡。
而我却是被吓出了汗水,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诡异通道里穿着黄色军装的那些人,我此刻再傻,好像也明白了一点儿什么?正常人哪有这样的,而我肯定我刚才没有看错。
如果是这样,只能证明我刚才看见的看见的是鬼?
这个字,对小孩子的‘杀伤力’还是异常强大的,更糟糕的是想起那些诡异的黄衣军人,原来我早就遇见过鬼了,我更是毛骨悚然。
我想立刻跳下椅子,赶紧的叫醒云老头儿,躲在他的身后,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窗子外面忽然传来了芸姨的声音:“小鬼头,早就知道你躲在窗子后面偷看了,出来吧,有芸姨在,不怕。”
我有一些犹豫,听了她的声音却又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此刻她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我了。
在月光之下,她带着一点儿笑容,那样子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阿姨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的感觉,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苦。
莫名的,我就觉得我是该出去一次,陪陪芸姨也好。
想着,我跳下了椅子,窗外却传来芸姨的声音:“把衣服穿上才出来。”
我听见了以后,随便批了一件儿外套就往外跑经过院子的时候,却是想起那两个鬼,不自觉的跑得飞快,几乎是一头就撞进了芸姨的怀中。
她没有推开我,反而是握住了我的手,责备了一句:“不是叫你多穿一点儿再出来吗?”
可是,我是不肯再跑回去穿衣服的,因为我想起芸姨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样子,总算是反应过来这院子里肯定有很多鬼芸姨无奈之下,拿了一件儿她的衣服给我披上,然后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
火光跳跃着,我总算暖和了过来,嘴里嚼着芸姨特别堆在火堆旁边烤给我的花生,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芸姨似乎有些沉默,让我到院子里来,却只是拉着我,坐在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上不说话,弄得我一肚子的问题也不好问她就是这样拉着我的手,看着院墙之上的月光。
侧影显得那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