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外公外婆

    一声“谁敢动我外孙”的冷喝声似乎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就连那几个正拿着消防水管救火的保安都扭头朝别墅大门口看了过去。

    我和方琳、玉洁三人当然也不例外。主要是那声“谁敢动我外孙”叫得太霸气了。他的声音虽然略显苍老，但又中气十足，似乎具有很强的穿透力，真的可以用声如洪钟来形容。

    当我扭头循声望去的时候，只见别墅花园的铁门旁边正站着三个人。站着的三人是两男一女。正是龙悦和我二叔及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彪形大汉。不过这人昨天白天我就见过一面。

    当然，此时他们三人明显不是主角，因为龙悦手上还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戴着圆顶硬礼帽的年迈老人。

    这老人身上穿的一套黑色的西装，身材有些偏瘦，脸上有很多皱纹。虽然他的精气神没有洪爷好，不过眉宇间散发的那股霸气却不是洪爷能比的。曾经我也见过一些气场比较强的老人。比如龙天麟和李玉婷的爷爷，他们身上都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但拿眼前这个老人和他们相比，龙天麟和李玉婷的爷爷明显要逊色不少。因为眼前这老人我只看一眼就马上把眼神挪开了，并不是他样子有多凶或者说有多吓人，其实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我就是有种看了一眼就不想多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很真实。因为我在看到他后的第一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甚至还有一种心悸之感。

    不仅是我，我能感觉到在场所有人在见到他后，心里和我的感觉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只见众人在看见他后，全都很恭敬地对他弯腰鞠了一躬。就连原本正站在我不远处的洪爷也马上屁颠屁颠地朝他跑了过去：“大哥，您，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医院吗？”

    “义洪……”老人漫不经心地道：“这天气冷是有点冷，你这房子也旧是旧了点，可你想换新的可以和我说嘛，没必要一大清早的把房子点了……”

    “嘿嘿……大哥，您说笑了，我怎么会自己点自己房子呢。”洪爷讪笑着指了指我：“是这小子点的。这两年您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本来我还打算中午就带他去看您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我房子给点了……”

    “行了，秦义洪，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你也就别在我面前装了。”老人鄙夷一笑：“我可是听说你早就想换房子了，你想骗保险公司的钱我不管你，但你这房子里可有不少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要是烧坏了我饶不了你！”

    “大哥，我的确是想换房子了，毕竟这房子也有好几十年了，可，可这房子真的不是我点的。”秦义洪苦着脸道，说完还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是，吗？”老人刻意拉长声音，与此同时，他终于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呵呵，小子，他说这房子是你点的？”

    我看了看秦义洪那一脸期待的眼神，很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没事点房子干嘛！”

    “你，臭小子，你还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承认是吧！”秦义洪似乎急眼了。这一刻，他在那个老人面前早已没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怎么，你还想诬赖我外孙不成！”老人突然冷冷地瞪了秦义洪一眼，只是这么一眼，秦义洪吓得赶紧把头低下了。不过紧接着，他还是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小子，你说话可得负责任！”

    “我没点就是没点。”我很无耻地说道。

    我之所以这么对秦义洪，并不是我不忘恩负义。而是我早已看出他故意把我关在他别墅里面，应该是想瞒着某些人。而这里的某些人当然就是我外公。

    之前秦义洪在龙云别墅里面和我说过那么多有关秦家的事情，可至始至终都没提有关我外公的事。我一直忍着没问，便是因为我猜到了秦义洪心里肯定有事想瞒着我，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虽然秦义洪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从表面上来看，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毕竟他说的那些恩恩怨怨很好地解释了很多事情。不过，我却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青了，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爸早就告诉过我，很多事情没有亲眼看见，是不能相信的。并且有些事情就算亲眼看见了，也未必是真的。因此，我又怎么会相信秦义洪这么一个与我爸有那么深的仇恨的人的话。

    我的一句“我没点就是没点”，把秦义洪气得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他冷冷地指了指我：“你，你……好小子，果然不愧是龙啸风的种！”

    “行了，义洪。”老人再次漫不经心地开口了：“我知道你胆子再大也不敢点你那栋房子，我也能看出这小子的确是在说谎。”他指了指我继续道：“不过，如果你没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他又为何会点你房子呢？小子，说来听听，为什么放火烧房子……”他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我说的。

    我见有人给我撑腰了，我心中一喜，赶紧说道：“他想把我们三个软禁在他家里，不准我们出去……”

    “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你看看，凡事都有个因果循环，你若不软禁于他，他又为何会放火烧你房子。此事就此作罢，我也不追究你了。”老人说完也不管那早已气成猪肝色的秦义洪，只见他朝我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此时我和方琳、玉洁三人早就被松开了，我赶紧拉着方琳和玉洁走到他轮椅跟前。

    我很想叫他一声外公，但我又怕万一叫错了。虽然秦家与秦义洪平辈的老人我应该都可以叫外公，但那些不是我亲外公的秦家人，我是不想叫的。

    “孩子，今年多大了？”老人仰望着我，伸手抓着我的手。此时的他一脸慈祥，我能从他眼中看出一股浓浓的爱意。这是我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的一种爱，不同于父爱，也不同于秦妈对我的母爱，这又是另外一种爱。说不出来，但感觉却很清晰。

    也是听见他这么一问，我自己也才意识到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已不再是孩子了。坐两年牢出来的时候，黄小丫都大学毕业去当警察了。现在又出来这么久了，算算自己的年纪，我居然已经快二十四了。

    “我，我快二十四了。”我缓缓地道。

    “喔……”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手上用劲把我拉得蹲在他跟前。而后他伸出满是皱纹的双手摸了摸我的脸：“像，眼睛鼻子都和玲儿很像，要是你外婆知道你还活着，准能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怎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吗？”我一脸茫然。

    听见我那么一问，老人马上朝我身后几步开外的秦义洪瞪了一眼：“这几年我身体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疗养院里……”

    “疗养院？”

    “呵呵……”老人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事，走，我们去看看那老婆子去。”老人说完这话之后，龙悦马上推着轮椅准备调头。就在这时，老人扭头对龙悦说了一句：“悦儿，谢谢你去医院把我接过来，我这边用不着你了，如果你小外公在这件事情上找你麻烦，你随时过来找我。”

    “我知道了，大外公，我送您回去吧。”龙悦好像突然一下变成了乖乖女。

    “不用了，我想和我外孙单独聊聊，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老人朝龙悦摆了摆手。

    龙悦扭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过去推轮椅。我赶紧从她手里接过轮椅，然后推着我外公朝别墅外面走去。我二叔和跟着龙悦的那个壮汉也没跟过来。只有方琳和玉洁跟在我身后。

    走了没多远，老人突然笑着说了一句：“孩子，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愿叫我一声外公吗？”

    “你，你真是我外公，亲外公吗？”我傻傻地问了一句。实际上我那么问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我意识到我好像突然多了一个很强的后盾，感觉这幸福似乎来得有些太突然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亲外公，不过我是秦玲亲爹倒是不假，哈哈哈哈……”

    “外公……”我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我只是那么叫了一声后，眼眶就突然有些湿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孩子……”老人转过身拍了拍我的手：“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是我这老不死的太糊涂了，我也是今天才刚刚得知你居然还活着。我一直以为我要绝后了，我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一个外孙，还有一个外孙……”老人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背，喜极而泣。

    老人的情绪感染了我，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停下脚步擦了擦眼泪，就在这时，方琳走上前递给我一张纸巾示意我给老人擦眼泪。我赶紧接过纸巾走到老人跟前去给他擦眼泪，可他不让我擦，反而还一把抱着我大哭起来：

    “玲儿，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是爹对不起你，爹太固执了，要不是我当初非要你嫁到方家去，你也不会英年早逝。要不是你生我的气，把孩子送到我身边来，他又哪里会吃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你放心，你孩子现在回到我身边了，爹会像小时候疼你一样去好好疼他，孩子长得很像你，你看见他了吗。玲儿，爹一看见他就好想你……”

    “外公，呜呜……”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抱着我外公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因为我从他的哭诉声中听出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也听出了一个年迈老人的孤独和寂寞、悔恨与自责……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把他对自己女儿还未完全释放的爱全都转嫁到我身上了。

    在我和我外公抱在一起痛哭的时候，方琳和玉洁也被我们感染了，她们开始在劝我们别哭，说怕老人哭坏了身子。紧接着，她们两个也抱在一起站在我们身旁哭了起来。

    我外公明显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他见自己一哭，把我们几个全都搞哭了，他很快就止住了哭声。

    “行了，孩子们，都别哭了，都是我这老不死的错，怕你们都弄哭了。”我外公自责道。

    我们几人一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全都开心地笑了。

    就在这时，我外公突然指了指方琳和玉洁对我说了一句：“孩子，我听悦儿说你女朋友不少，想必这两个也是吧。嗯，很不错，都长得很好看，外公喜欢。”我外公说完还很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这话一说出来，把方琳和玉洁瞬间搞得满脸通红。玉洁都还好点，虽然她脸红了，可小脸上充满了甜蜜。可方琳就尴尬了，连脖子都红了。不过她是个很懂事很善良的丫头，她并没直接对我外公说明我们的关系。

    不过我觉得挺尴尬的，于是我赶紧对我外公解释道：“外公，这两个都不是我女朋友。她叫方琳，是我以前的好同学，也是我好朋友。她叫玉洁，是我妹妹。她爸是我爸最好的兄弟。”

    本来我还以为我这么说了一下之后，我外公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却没想到我外公的一番回答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什么女同学好朋友，还妹妹都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男女之间哪儿还有什么纯洁的友谊，你是怕她们不好意思才那么说的嘛，我懂！”

    我：“……”

    我直接被他搞无语了。而方琳和玉洁更是张大嘴巴，全都惊呆了。

    面对这么一个老头子，我也是醉了。

    我知道再和他解释也是解释不通的，我干脆也不解释了。

    紧接着，我就沿着上山的公路推着外公朝山上走。

    我们边走边聊天，不过后来的聊天基本上都不关我的事了。因为我外公一直在和方琳、玉洁聊天。他就和查户口一样，把方琳和玉洁的出生地，父母都是些什么人，都在干嘛，有些什么兄弟姐妹等等全都问了个底朝天。

    但他问及玉洁有些什么兄弟姐妹的时候，玉洁朝我看了看，我对她点了点头，玉洁突然哭了起来。

    我外公似乎很喜欢玉洁，看见玉洁一哭，他马上急了：“怎么了，孩子，为何突然哭了，是我触及到你的伤心事了吗，那算我没问。哎，我这老不死的，怎么废话那么多……”

    “外公，玉洁有个双胞胎姐姐，被秦明轩的外甥龙云抓走了。”我赶紧给我外公解释。紧接着我还把龙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是怎么抓走冰清的事情全都和我外公说了一遍。

    我外公听完我说的话后，样子虽然很平静，可却对玉洁缓缓地说了一句：“小洁，你别担心，虽然我这老不死的这几年在秦家差不多都快被架空了，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说句话暂时还没人不敢不听！快点推我回去。”

    听见我外公那么一说，我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外公住的房子居然还是山顶的一栋别墅。不过请假的山顶却不止一栋别墅，而是五栋一模一样的大别墅。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秦家不同于龙家，龙家的别墅区，山顶是家主一个人住的，是整个家族的核心。秦家不是这样的，不过秦府的山顶住的同样也是掌控着秦家核心权力的几个关键人物。

    很明显，龙家和秦家虽然都是老牌家族，但管理模式是不一样的。

    打个确切一点的比方就是，龙家的权利全在龙家家主和掌管财政大权的家主老婆手上，可谓是只手遮天。这样的制度差不多就和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管理制度差不多。

    而秦家山顶修着的五栋大别墅，每一栋别墅都住着一位在秦家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但凡家族中有何重大事件，这五个老家伙就会聚在一起商讨。据说每次都是以投票来决定最终结果。而这样的制度又与那些自由选举的民主国家的选举很相似，缺少的无非只是一个“总统”罢了。

    当我推着外公来到外公住的别墅门口时，守在门口的两个身材健壮的保镖瞬间惊呆了。他们全都一脸震惊地望着我外公，楞了足有好几秒钟才打开铁门冲出来：“老爷，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看看？”我外公面无表情地道。

    “不是不是……”两个保镖连连摆头，而后其中一人急忙把我外公的轮椅从我手中抢走了。而另外一人则是朝别墅飞奔：“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什么？”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我就看见一位穿着白色束腰练功服的中年女人从后花园走过来了。

    之所以说她是中年女人，是因为她看着的确好像只有四十岁左右，很年轻并且还很漂亮。最主要的是，身材还保持的很好，气质也很不错。

    我寻思着，这人应该是我外公儿子的老婆之类的。

    只见她朝我们走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当她走到我外公跟前时，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剑刺向我外公，这下可把我紧张坏了。我赶紧一脚朝她的长剑踢过去，挡开了那一剑。她的剑好像很软，速度却快的出奇，我在踢开第一剑之后，她的第二剑又马上朝我直接刺了过来。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玉洁一脚朝她脑袋飞踢过去。她只好后退一步，避开玉洁的一腿。与此同时，我的危机也自然而然的化解了。不过她的剑并没就此停下，转而朝玉洁一连攻了好几剑，眼看着玉洁马上就要顶不住了，我又赶紧上去帮忙。可我刚冲上去，她突然转身一剑，一下朝我当胸刺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战斗顷刻间结束。

    她的长剑顶在我的心窝子上停下了，玉洁也没敢再轻举妄动了。

    “哼……”她嘴角一撇：“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弱了，连我个老太婆都打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纳闷儿。她怎么自称自己是老太婆啊。

    只见她说完这话之后，收起长剑，故作一脸怒容地盯着我外公：“老不死的，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准备死在医院呢！今天是吹什么风了，以前八抬大轿都请不回来，今儿个怎么自己回来了。你该不会又给我找了几个自以为天资聪慧的徒弟吧，告诉你，没门儿。我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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