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曾念薇若是受了什么惊、出了什么事,那他脑袋上的乌纱帽可是要晃三晃!
一旁被扭住的几个汉子和妇人见京兆尹如此,面上忿忿难平,他们刚想张口便被京兆尹一个眼色,拧住他们的衙役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汗巾子一个塞住一个了。
一众人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
京兆尹则是恭恭敬敬地将承国公府一行人送走,转身便彻底黑了脸。
他寒着脸冷冷地盯着一众人,再瞥了一眼晕倒在地的那小女孩,一挥手,沉声道:“全带走!”
真是活腻了!
竟然敢这样给他找茬子!
这一头。曾念薇的马车刚到承国公府,那头许天柏也跟着回来了。
他一听说出了事儿,便匆匆地从衙上赶了回来。
他神色肃穆。满脸肃杀,面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见到曾念薇并没有收到伤害。他先松了一口气。可目光一落在曾念薇苍白的脸上上,他的脸色顿时便又沉了下来。
他也不顾众人在场,握住曾念薇的手便道:“脸色这么难看。”
他转头对一旁的许力道:“去,拿我的帖子,请老医判翁太医过来。”
曾念薇是知道翁太医的。
翁太医号称杏林绝手,出自医术世家翁家,世代为医。到了翁太医这一代,翁家更是人才辈出。翁太医是各中翘楚,医术了得,绝非普通太医能比,是先王、如今的嘉和帝最为敬重的一位太医。
简言之,就算是皇亲贵胄,也不一定能有脸面能请得动这位老院判。
曾念薇忙道:“不用劳烦翁太医了。”
她笑了笑,道:“方才太多突然,一时脸色才不好,休息会儿就没事儿了。”
许天柏仔细地盯了她看了看,道:“有何麻烦。不过让他走一趟罢了。”
他轻轻拍了拍曾念薇手背,道:“无碍,翁太医他欠为夫个人情。只怕他还乐得走这一趟。”
曾念薇笑了笑,没有再坚持。
他为她担心,心中有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矫情?
幸亏他多派了人手,否则真出了什么事......他真是不敢往下想。不过,却也是歪打正着,他原是为了防着东宫那边人,却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
曾念薇便眨了眨眼。
许天柏眼眸却深了深。心中暗暗下了某些决定。
有些人实在是忍无可忍!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家人身上!
半响,许天柏才道:“夫人受惊了。是为夫连累你了。”
许天柏提了这么一句。曾念薇心中有了数,也没多追问什么。
有些事。心中有数即可,追问太多,不见得是件好事。
太医院离承国公府颇远,翁太医还没来,张嬷嬷先端了安神汤过来。
曾念薇皱了皱眉头才喝将安神汤喝完,那头许天柏却又端了一碗鸡汤过来。
“喝点鸡汤。”许天柏亲自端了过来,送到曾念薇跟前,道,“瞧你这些日子胃口都不怎么好,倒是瘦了。”
曾念薇便笑。
“天天都见,这你也察觉得出来?”曾念薇嗔他一眼,手上却是将汤碗给接了过来,“我倒是觉得自己好像胖了些。”
曾念薇笑道,微微低了头,就着汤碗刚想喝汤,迎面扑鼻而来的一股浓浓的鸡汤味却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她反手将碗往外一送,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天覆地的翻滚。
她将汤碗往许天柏手里一塞,双手捂着嘴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汤碗塞得匆忙,许天柏一个没设防被撒了一身的鸡汤。
见曾念薇如此,他顾不得身上的乌渍,皱着眉头大声喝道:“大夫呢!翁太医在哪儿!”
两个小年轻人没经验,可一旁的好几个经年的老嬷嬷却是心里一突,随即狂喜涌上心头。
几个老嬷嬷两两相望,最后由张嬷嬷开了口:“世子爷莫要急,瞧夫人这症状,许是喜事儿呢。”
喜事?
人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好事?
许天柏皱着眉头审视张嬷嬷,他的目光极其冷冽,饶是张嬷嬷也禁不住差点便失了态。
张嬷嬷顿了顿,稳神道:“夫人上个月没来月信。”
如今又是闻不得鸡汤又是呕吐......
张嬷嬷是近身伺候的,她对这件事早便上了心,原本想等再确定一些再与曾念薇说。孰料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
张嬷嬷想着,脑袋上便禁不住地渗上满头冷汗。若是夫人真的有什么事儿,那她万死难辞其咎!
张嬷嬷这般说,许天柏先是愣了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原本阴冷清寒的目光逐渐变得火热,然后是狂喜。
曾念薇也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稳了稳心神,轻声道:“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么,还是等太医看过再说才好。”
就是说,她这般,说不定是身子不适所致。
她这般说着,藏在丝被下的手却是悄悄地抚上了小腹。
她心里一直默念着要镇定要镇定,可她却似乎能听见胸膛里的一颗心砰砰砰地跳,整个人禁不住轻轻地颤抖。
如若真是,这便是她两辈子来,第一个孩子。
孩子啊。
光想着,曾念薇禁不住地便热了眼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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