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对于李利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耻辱。
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能洗刷这种被蛮夷践踏的耻辱。
“杀啊!”
“吼!”
霎时,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蛮横冲撞,掌中丈五长刀凶猛挥砍,一鼓作气势如虎,杀气凛凛声震天。
眼见自家主公如此勇猛,典韦和桓飞二将顿时气势暴涨,热血沸腾,护持在李利左右,一往无前,大力拼杀。
三千余虎啸营和金猊卫将士,在李利三人的带领下,将杀得休屠残军节节败退,既而拥挤成一团,殊死反击。
厮杀到这个份上,双方将士都杀红眼了,血气沸腾,没有一个孬种。
这是最后的厮杀,拼得就是谁更狠,谁更不怕死,谁更凶残。
面对汉军的猛烈冲杀,休屠人决死反扑的气势被压制住了,只能在败退之中奋力抵抗,陷入被动防守之境,再无主动攻击的机会。
东面战场的局势逐渐明朗,李利率领武威军痛击休屠人的濒死反扑,致使刚刚抬头的休屠大军再次被动挨打,彻底失去了战骑冲击的空间,拥簇成一团,败亡在即。
西边山口的阻击之战,此时也到了最紧急关头。
五千龙骧营面对近两万休屠铁骑的凶猛反扑,厮杀激烈,寸步不让。
龙骧营是李利起家的精锐铁骑,更是久经战阵的老牌劲旅,战斗力极为强悍。
无论何时,龙骧营都以稳固的战阵前进杀敌,全营将士配合默契,互相协作,前后照应,左右相助。
因此,龙骧营在滕羽的率领下,没有留给休屠人丝毫主动进攻的机会,稳扎稳打,逐步推进,急速挤压着两万休屠大军的机动空间。
然而,休屠大军毕竟人多势众,虽然处于被伏击的劣势,但近两万人马也不是摆设,就算是挺着脑袋让龙骧营来砍,那也得砍上好一阵子。
故而,西边山口的战局一直处于两军对攻的局面,拼得就是战斗意志和心底防线,看谁先挺不住,谁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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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厮杀中流逝,光阴在鲜血中流淌。
雄风不减的烈日,仍旧释放着秋老虎最后的威势,灼灼烘烤着大地。
“住手!族人们立即放下兵器,别再拼杀了,本王愿降———向武威军请降!”
黄沙漫道中央的石头堆上,李挚左手腕上的镔铁锁链圈在休屠王滇砀的脖子上,右手锁链勒住他的水桶腰,将他提溜到石堆上,大声嘶喊着休屠将士归降武威军。
“哐铛!”
“铛铛铛———!”
在休屠王连续五遍的大声嘶喊之下,随着第一个休屠骑兵扔掉手中的兵器,瞬间诸多兵器落到石头上的哐铛声络绎不绝,响声连片。
片刻之间,多达两万名休屠将士扔掉兵器,翻身下马请降。
随即,与李利、滕羽等东西两端对抗的休屠人也扔掉了兵器,放弃了反抗,不再垂死挣扎。
“武威军众将士听令,对于主动放下兵器请降的休屠兵士,我军将不再杀戮,收拢他们的兵器和战马,用休屠人的腰带绑缚他们的双手。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李利骑着金猊兽王坐骑,攀上石堆,俯视着东西两端的休屠大军,沉声大喝道。
上万名休屠降卒听到李利的承诺后,顿时深深松了一口气,既而离开各自的坐骑,走到山道两旁站好,让出中间道路,以便武威军通过。
傍晚时分,黄沙漫道再次被清理畅通,一万三千余休屠降卒和六千余伤兵绑缚着双手,在数千武威军的看守下,缓缓走进足够容纳数万大军的黄沙岭大营。
目送休屠降卒前往大营,李利高坐在坐骑之上,驻足山顶,紧皱的剑眉微微舒展开来。随之他将手中的丈五长刀交给身旁的亲兵,转而看着山下殷红的黄沙漫道,怔怔失神。
但见十二里黄沙漫道,大石、滚木、箭矢和残缺的兵器,琳琅满目。石崖边、土堆中、山路上,遍地血肉残肢,一片狼藉。
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北风激荡,弥漫在方圆数十里的山川之中,不远处的山林中不时传出声音悠长的狼嚎,惊吓得天空盘旋的秃鹰和嘎嘎惊鸣的乌鸦,既不敢下落,又不愿离去。
一阵狂风吹过,漫天黄土飞扬,洋洋洒洒,飘飘荡荡,掩盖在山道上。
然而,片刻之后,山道上的黄土便被殷红的血渍浸透,变成暗红色的血土。
此当为:
休屠贪婪寇边境,文昌奇谋破甲兵。
十二里黄沙漫道,一寸黄土一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