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扑扑扑!
随着沪军整齐的步伐声越来越近。那股压迫感仿佛扑面而来,尽管距离还有七八百米远,却令城头上的太平军将士们心中升起莫名的威压。
这就是威势,强大军队带来的威势,就如同太平军每次进攻清军八旗时,给清军八旗带来的那股威势一样,可令敌人未战而胆寒。
“都愣着干什么?赶快固防,准备守城!”
韦昌辉见他的兵将一个个的竟然露出紧张和畏惧之色,他心中也是震惊无比。急忙出言大喝,镇住军心。
这时,沪军第一梯队已经展开队形,炮兵就位。
“开炮!”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三十二门火炮齐射,声如震雷。
一发发炮弹在城墙上爆炸,顷刻间将砖石崩碎,向四方飞射。顿时有军守士兵被碎片击中,非死即伤。
炮击,向来是沪军的开胃菜。每战必先,而且屡试不爽,既能杀伤敌人,又能震慑敌人的心理,使其胆怯,畏战。
炮声轰鸣,硝烟弥漫,整个城头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到处充斥着守军的惨叫和哀嚎之声。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使得原本规整的城墙转眼间狼藉一片,上面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如此强大的炮火,却是太平军头一次碰上,之前清军虽然也有不少大炮,可惜大部分都是实心铁弹,破坏力有余杀伤力不足。即便是清军的开花弹,炮弹也不过只炸开成两三瓣而已,杀伤力十分有限。
但沪军的炮弹威力十足,开花弹是真得炸开了花,任何一枚炮弹爆炸,方圆数米之内决计没有生存的可能,巨大的威力足以将人体撕碎,那种残忍血腥的场面,令活下来的太平军被吓得胆寒。
“还击啊!倒是还击啊!我们不是也有大炮吗?给我开炮!”
韦昌辉一脸土灰,狼狈不已的喊叫着,顿时有亲兵前去督战,令炮手开炮还击。
很快,城头上,太平军的十几尊大将军炮开火了。
只见这些年龄都可以追溯到明朝的大炮轰然开火,炮声震天,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炮弹最远不过落到城外四五百米而已,距离沪军的步兵方阵都不及,更别说位于八百米外的沪军炮兵阵地了。
太平军的炮弹一开始的确下了沪军官兵们一跳,不过很快沪军官兵们见太平军的炮弹够不着他们,便顿时放心下来。
几分钟后,沪军的炮队再次火力齐射,第二轮炮击开始。
这回沪军的火炮有了新的任务,因为太平军开炮了,暴露了炮台位置,沪军在发现了太平军的火炮位置后开始反击,尽管太平军的火炮看起来没有什么大威胁,可是沪军炮队还是决定先将太平军的火炮都干掉。
“嘣嘣嘣!”
爆炸声此起彼伏,一声叠着一声,沪军的炮弹不断地落到太平军的炮台附近,有得直接击中火炮,将火炮打坏。有得则击中附近堆放着的火药,造成一连串的殉爆,令太平军的炮台接连被摧毁。
不到半个小时,太平军的十几门老古董火炮全部哑火了,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这时,沪军的鼓乐声更换,沪军步兵方阵开始前进,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墙逼近。
五百米!
四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时,沪军士兵们举起了火枪!
“开火!”
三十米时,沪军士兵们接到命令向城头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一排排枪声响起,火焰喷吐,硝烟弥散,近距离的步兵战斗开始了。
城头上,太平军大量的防御工事被先前的几轮炮击摧毁,人员伤亡惨重。
不过,这支太平军毕竟是精锐,久经沙场。他们的确惧怕沪军的大炮,也惊慌失措过,但最终还是镇静了下来,依托坚固的城墙防守。
太平军也有火枪,北王的亲兵队中有几百支火枪,都是曾经李卫国私底下卖给太平军的。如今却拿来对付李卫国的沪军,被李卫国看见,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火枪拼得是数量,沪军五个千人队轮番上阵,岂是韦昌辉的区区几百人能够拼得过的。
再加上沪军炮火的不定时炮击,很快韦昌辉的这支火枪队就纷纷哑火了。
太平军还是非常顽强的,面对越来越近的沪军火枪队,他们用弓箭、标枪进行投射,阻止沪军靠近城墙。
不过,沪军并没有准备强攻城墙的意图,而只是消耗太平军的兵力,顺便给韦昌辉一个下马威罢了。
双方激战至傍晚时分,沪军渐渐潮水般撤退下去,在县城五里外安营扎寨。
韦昌辉脑袋裹着白布,鲜血渗透了出来,他负了伤,尽管他已经十分小心了,可面对这种纯粹的洋枪洋炮的战斗,在无坚不摧的大炮轰击下,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实在太难了,韦昌辉头一次经历这种战斗,没啥经验,所以负伤就在所难免的。
“北王殿下,沪军退了!”廖先生也一身挂彩多处,胡子被炮火烧了大半,狼狈不堪。
韦昌辉点点头,转向一名副将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那副将哭丧着脸道:“大致统计了一下,仅东门这边就伤亡了一千多人,北门和南门的沪军只是佯攻,伤亡略低,也死两三百人。这一战下来,我们五千兵力硬是折了一半!”
韦昌辉倒吸一口冷气,苦叹道:“沪军果然名不虚传,我军依托城池坚守,竟然一个下午就伤亡过半!”
廖先生道:“不是沪军比我们太平军厉害,而是沪军的洋枪洋炮厉害罢了!如果我们也有同样的装备,沪军根本不堪一击!”
韦昌辉不置可否,他也不愿意承认沪军士兵比太平军士兵厉害,只认为输在了武器装备上面。
“还好我们守住了,接下来就看今晚的了!”
韦昌辉和廖先生对视一眼,他们一切的准备都在今夜,成败在此一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