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事越瞒越错,你便实话实说吧。”
果不其然,才到下午时候,白珂便就把一撮毛叫走了问话,据说是昨晚上宴席过半的时候,有个宾客出来方便,亲眼看到一个头顶红毛的小丫头带走了海棠。
这山谷里小妖无数,却只有一撮毛头顶上长着红毛,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想藏都藏不住,不肖问,只说头顶红毛,大家就都知道那小丫头一定是她了!
白珂从一撮毛嘴里问出了“观景亭”,忙带了人去那里找,却不想把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方圆几里都翻遍了,却依旧不见海棠影踪。说来也是凑巧,当天夜里,天上忽又飘起了大雪,气温骤降,这人若再找不到,就是不被野兽吃掉,怕是也要冻死。
翌日,白珂来报此事时,黄袍怪人正在我这里,闻言垂目默了片刻,这才抬眼看我,道:“不管怎样,海棠毕竟是苏合转世,不能就此死在谷中。再者,她人不该走远了,白珂他们找寻不到,必有缘由,需得我去看上一看。”
这事不能拦,也拦不住。
我笑笑,道:“你理应去找,纵是不念旧情,只说素衣仙子那里,她把人留在此处,你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黄袍怪面上便有些不自在,道:“我与苏合并无旧情。”
“是啊,我信。”我点头,故意与他装傻,“所以才说不念旧情,只说现在。”
黄袍怪颇有些无奈,瞧了瞧我,才又说道:“你安心等我,不论别人怎么说,我心里自有数。”
他能说出这话,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议论,十有八九,已是有人怀疑海棠失踪是我使的手段。对于黄袍怪,我倒是还有几分把握,信他不会因几句闲言碎语就猜忌我。只是,两人相处时日尚短,纵是此刻情热,对彼此心性却算不上十分了解,若海棠有心算计,再加上众口铄金,便是此次无事,也少不得要埋下祸根。
海棠既然先来算计我,也就别怪我也给她挖坑了。
“不瞒你说,我长在深宫,什么心机手段不曾见过?我不使,并非不会,而是不屑。只说这回的事……”我笑了一笑,方又说道:“我把话先给你撂这,别看确是一撮毛领海棠去的观景亭,但你寻到海棠,她只会说是自己不小心走迷了路,绝口不提一撮毛。不信你就瞧着。”
黄袍怪挑了挑眉,痛快说道:“我信你。”
“既有你这句话,再多余的话我一句不说。”我瞧一眼外面天色,见云层压得极低,便又说道:“这雪一会儿怕是还要大些。白珂他们顶风冒雪都找了一大整天了,真是怪受累的。你快点去吧,早点找到人,也能叫大伙都消停些。”
黄袍怪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停下了,只转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