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快马加鞭,本来打算能在年前赶到,但现下是不成了,陆单行叹了口气。
厉则自顾自的喝茶,眼眸低垂,他自小出身贫寒,本身就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再加上后来习武,又多次出入战场,所以对周遭的变化格外敏感
似乎,今日有人一路跟随
据他几日的观察,那人有些熟悉,武功路数现下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接受过系统的训练,绝不是一般的杀手。
“我算了一下我们大概后日到束州”陆单行见好友眉头紧蹙不由的顿住,与厉则交换了个眼色。又继续道“那我们就不用着急赶路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左右四五天也要到了”
厉则点头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熄了灯,屋顶上的人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因为上次与厉则交过手,自知武功不如他,但是他本就擅长追踪,即便目标丢个两天他也能寻迹追寻,所以前些天一直长线追踪,但离京上越来越近,他怕坏了王爷的事,所以今日才靠近打听,确定了他们后日到束州休息,立刻给萧谨递了信,让萧谨去束州去等。
次日
萧诚不打算再现身了,接下来交给萧谨就成了,萧谨击杀一流,即便武林数一数二的杀手他也自信不如萧谨,他所修习的武功专门是用来杀人的,没什么花架子,至今没人在他手下逃脱,唉,本来他还挺看好厉则的,但也不知他怎么就得罪了自家王爷,萧诚打了个哈欠,突然眉头一皱,怎么回事?现在都下午了,怎么还没见那二人从客栈出来?
“哐当”
木门应声而碎,店小二急急忙忙的闻声赶过来,后面的掌柜也满头大汗的跟着。
萧诚冷目,小二打了个哆嗦
“这里的人去哪了?”
小二也纳闷,这客人哪去了,一直也没见啊,后面跟着的掌柜跑过来,一脸怒容“这两人和你一起的是吧,钱没给就跑了?我不管,这钱你来掏,还有我这木门,楠木的,你也得赔,要不你今天甭想走了”
萧诚暗道糟糕,他可能暴露了,那两人估计连夜就走了,现在只怕过了束州了,现在给萧谨递信也来不及了,现下他抄近路没准能赶在他们回京前碰见,只能给萧询递信了,但信估计还没他快,要不他到时随机应变吧。
萧诚黑影一闪,片刻消失不见,喋喋不休的掌柜吓傻了,哪有人大白天凭空消失的?
小二从屋里出来,一脸喜色“哎,掌柜的,这有银子,估摸是那两人留下的,嘿嘿,哎,掌柜的,你怎么了?”
掌柜咒骂一声,见了鬼了,晦气
过了十五东漪箩一家就要回荆州了,明年过年估计不会回京了,因为韩氏预计在五月份左右生子,生完孩子估计事情多着,所以东柏臣和老太太商量明年就不进京上了,老太太虽然没回答,倒也默许了。
正是因为如此,往年都不许东漪箩出门看花灯的韩氏这次允了东漪箩十五的时候跟着看花灯的请求,东漪箩高兴地不得了,抱着残郎唱了一天的小曲。
到了傍晚,东家的几个姐妹拾掇好就出发了,东漪珠不喜热闹,所以没有跟着来,往年一定会出来的东漪芳也没来,东漪玥这个时候正是伴着老太太,所以出来看灯的只有她们姐妹三个,还有陪护来的东萧林。
前世她也没来看灯,所以多少有些兴奋,一路上不住的挑帘往外看,车停稳后几个小姑娘下了车,东萧林正嘱咐妹妹们不要乱跑,晚上人.流大奈何被一声清脆打断
“姣姣!”
从白映容下车的时候就在找东漪箩,前些天和她通过信要一起赏灯的,找了半天才看到,眼眸一亮,不顾礼节的小跑到东漪箩跟前
“我找你好半晌了,你来的太晚了”
东漪箩拉着她的手,小声道:“是你来的太早了,赏灯自然要晚上才能看啊,还有你能不能把围帽戴上啊,我大哥在这”
白映容之前没注意东漪箩身边有谁,听她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向她身后看去,看到那挺拔之人,当下脸一红戴上围帽。
东萧林也注意到慌里慌张的白映容了,他倒是还有些印象,但现下好像那姑娘和记忆里那般端庄大方温柔娴静大有不同,眉目间疑惑一闪而归,难道是他记错了?
大恒对于传统文化的保留和传承还是比较重视的,所以手工雕琢的花灯团扇的一些传统技艺还没有出现断层,甚至在保留传统的同时也不断推陈出新,各样式的花灯数不胜数,好似没有重样的,东漪箩拉着白映容一路喜滋滋的,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挑选个什么样的,东漪薇也是如此,看着这个灯不错,想买,余光又瞟到另一处又觉得另一个更好看呢,东漪湘则是安安静静的仔细观察每一个灯的工匠技艺,心底暗叹工艺的精湛,几个姑娘倒是都挺开心,东萧林想着要是大妹妹和三妹妹也来就好了。
隔着围帽,白映容偷偷打量那人,小脸微红,不过又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出来好好玩玩,但是东家大公子在这里,她也不能太随便,主要是……想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厉则陆单行日夜兼程,绕过束州,直奔京上,厉则能感觉到那人来意不善,他自认从未的罪过谁,不知是哪来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