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沈娘子见她这个样子,又急急道:“你听没听,咳咳咳咳”
素瑜惊异的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你到底则么了,为什么总咳血”沈娘子没有力气回答她,只是抓住她的手,她呼吸急促,脸色泛青
“琳……”
素瑜一怔,那是她的名字她自己都快忘记的名声,她本名叫沈琳,没有爹跟她的姓
沈娘子浑身打颤栗,不断抽搐,眼白渐渐浮现,素瑜不知如何是好,拼命掐着她的人中想要救她,直到……她没了呼吸
素瑜跌坐在地上
素环自己都有些大大咧咧现在带着素珍有心却无力,不了解她的八成以为她排挤新来的故意不好好教,好在素珍心通透,什么都一点就通,反倒比她这个做了十来年丫头的人做的更好,她这才放心,笑眯眯道:“你服侍小姐也快半个月了,今儿个你去服侍小姐用膳吧,我去叫小姐你先备饭”
萧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东府正门前的院子里
小厮进屋去拿饭,最近东柏臣公务繁重,今儿个要晚归了,所以特地让小厮过来拿饭,顺便和韩氏知会一声
东漪箩原本好好的踢着毽子,周围偶尔有人走动她也不甚在意,低头去捡掉下来的毽子,再抬头,恍惚间从她家还未来的及关上的大门看到一个熟人
东漪箩疑惑的看着在自家府门外徘徊的男子,哟,真是熟人,竟在这看到陆单行,听说年后被圣上特许在工部任了职,马上又返回湛城了,怎么出现在这了?
秋浓心里打着哆嗦,小心翼翼的把信纸递了过去,要是夫人知道她做这样的事非剥了她的皮不可,夫人平素里温温柔柔但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比别府的夫人差
东漪湘拿过信封,扫了几眼,那人没说什么出格的话,正经八板的说起修缮堤坝的事
这些日子她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他好几封信,从京上回来那天,他在信上直白的表明心意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这样子做让人厌烦,但也提到了修坝之事,她就略略提了几分建议顺便回绝了他,他仍然给她写信,除了日常的问候,说的更多的就是修坝的进展,她自小就喜欢这些,和他讨论起便也有种自己也参与其中的感觉,她渴望也像男儿一样能从事这样的工作。
看到最后,东漪湘皱眉,开口问秋浓:“今儿个谁递的信?”
秋浓疑惑的抬头“今个儿递信的换了个人,是个蓝衫素衬的小厮”
东漪湘不再说话,他真的来了荆州?不是差事送来的,八成那蓝衫素衬的小厮就是他身边的随从。
东柏臣笑着将陆大人迎进门厅,待两人落座后,他才开口“借调物资没问题,但是我也需先
上报太守大人,自从前年政令下来,物资这块必须我与太守大人同时下印,望陆大人不要怪罪”
陆大人抚了抚胡须,笑眯眯道:“无妨,现在才开春不久,动工也得需一阵子,但还望小东大人尽快啊”
东柏臣点头,陆大人皇命在身,太守大人估摸也会尽快下印
两人对彼此都有些赏识,东柏臣赏识陆大人的才学,而陆大人则赏识这位小东大人的专情,官途暂且不说,难得有男子能像他这般爱护妻女,他听到同僚们提起这位小东大人就想到了自己,他这一生也只有发妻一人,发妻过世后他也只守着儿子一人,没起过任何心思,男人重情自然也重义,人品差不到哪去
东柏臣笑呵呵的应和,似乎想到什么事,微微一笑:“既然陆大人不急着走,那月底来我府上庆贺一番如何”陆大人看他满脸喜意,摸了两下胡须淡淡一笑“怎么说?”
东柏臣笑容不减“下官幸得一子,月底刚好满月,内子与我商量摆个满月宴,不知大人有意否?”
陆大人哈哈一笑连道恭喜,并未急着开口,想到上次儿子看向马车时候的异状,淡笑道:“好,定要去叨扰一番了”我儿姻缘,老爹能帮就帮你一把
杜月兰踏着夜色急匆匆的往一处院子里走,命玉环探看探看四周,这才闪身进入院子
刚进了屋内,就被人抱住,她还来不及说话娇笑,就被那人说的话消散了喜悦,那人那样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姣姣”
杜月兰眼眶红润,是不是得不到所以心心念念的,多少次了,他在她身上却念着那人的名字,她忍了多少次了
杜月兰扶住裴衍,将他拉坐在床上,温温柔柔道:“表哥又想东妹妹了?”
裴衍这才有些清醒,他因为月后就要走马入京任职了,和友人多喝了几杯,他自从上次喝多误要了杜月兰就很少喝这么多了
杜月兰微微柔柔的为他擦拭脸颊和手,又递过一杯清茶,裴衍好受了许多,但仍不作声
杜月兰微微一笑坐在裴衍身侧“表哥如此想那东妹妹,为何不去见她呢”裴衍懒得和她说话,他倒是想见,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杜月兰靠在他的肩上,这个男人马上就要走了,她也有点心急,“表哥可知,今日东府给姑母递了帖子,说是要办满月宴呢”
裴衍一怔
杜月兰没有看他,继续道:“表哥既然喜欢东妹妹,何不借此得到,女人都一样的,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这一辈子多半在口是心非,表哥这样好,我这样爱表哥自然不希望表哥终日如此得不到所爱”
裴衍掐住她的下巴,冷冷的道:“女人口是心非,我又怎知你是爱我”其实他听了她的话心动了
杜月兰霎时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我什么都不说难道表哥感觉不出来吗,哪里有好人家的女儿在没有任何承诺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清白交出去?表哥难道不知我这是为何吗?”
不管怎么说,她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既然是真挚的,她绝不能容忍表哥心心念念着旁人,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一旦表哥得到了那人,她总有办法让他过了那新鲜劲
裴衍自是知道这表妹对他的在乎,他如何粗暴她不应声,他如何撒气她不应声,她确实比别的女子有心
松开手,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好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别哭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在她出了主意主动给他送女人后,她眼中不免有些悲怆,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裴衍心思百转,他即便想正常手段得到东漪箩,但他马上就要离开荆州,更何况她根本无意于他,所以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他得到了她的身她难道还不会嫁他?
杜月兰知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乖巧的趴在裴衍怀里,好半晌才小心的道:“表哥下月就要走了”
裴衍回过神,知道她的意思,但并没有将她推开,他觉得有她在身边一路温柔小意顺着他也很好,但是故意吊着她没有开口,等她继续说下去
杜月兰心里急得很,但面上却还是小心,生怕用错了词惹他生气,咬了咬唇,绞着手里的帕子抬起头对着裴衍道:“你离开,我却放心不下,我的心我的身都记挂着你一人,你走了我便是无心之人,表哥,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一定不会惹麻烦”
他不屑于女人,但喜欢女人的讨好,他从不主动,也喜欢女人对他主动,求他怜惜
裴衍垂眸好似略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东知府一向勤政爱民,说是荆州父母官也无人反驳,东柏臣与其他同僚交往颇好,如今家有喜事自然都来捧场
人来人往的难免有些嘈杂,东漪箩撅噘嘴,娇气的对着姐姐道:“爹爹未免太过偏颇,为何卿哥儿满月的时候没有满月宴”
东漪湘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妹妹,淡淡道:“嗯,你当时也没有”爹爹那时下了县里治蝗灾没来得及办
东漪箩嘴撅得更高了,哼,她再不理爹爹了
因为韩氏刚刚出了月子不久,所以东漪湘和东漪箩帮衬着接待女眷
韩氏满意并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大女儿什么都好,自小就懂事,现在不但打理府宅井井有条,接人待物也都大方得体,韩氏笑容未减的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算了,不看也罢
东漪箩没干别的,和卿哥儿一起逗狗呢
东漪湘招呼女眷去了后堂,东漪箩也跟着姐姐进入了后堂,她没有带着残郎,残郎不喜别人碰它,所以一般人多的地方她很少带它
裴衍一进入东府下意识的去寻芳踪,明知道看不到她,但他就是想找找看,确实看不到女眷那边,便垂下了眼帘,一侧的小厮小跑过来在裴衍耳畔道:“公子,送过去了”
裴衍默不作声,眼神倒是老老实实的不再往女眷那处瞟
陆单行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好不容易能过来荆州,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见他家湘儿一面,明天又要和爹爹离开,估计大半年都见不上了,写信来往哪够,再说她写的东西全都是关于修坝的事一句别的也没提,哦哦哦,提了,让他也别说别的,只管说修坝,他现在哪敢反驳她,要是一个不乐意不再接他的信件怎么办?眼睛不断地四处乱瞟,陆大人都看不下去了,用扇子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还好现在人不多,要不然断断是要把他撵出去的
“干嘛呀,爹,我忙着呢”
陆大人气结,他这儿子不开窍则已,开窍了……开窍了也如此蠢笨,瞪了他一眼“仔细东大人把你撵出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先去趟恭房,对了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陆大人还没来得及多做嘱咐,自己儿子就跑没影了,陆大人老脸一红,得得得,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喜欢的人,他宴后腆个老脸说上一说也无妨。
陆单行真的只是去恭房,但是一路上也没碰到个下人,问问都不成,打发身边的小厮去问问,自己站在小路上等着
韩氏让东漪箩去前面叫丈夫过来,满月宴要开始了,丈夫还迟迟没过来抱小儿,韩氏有些着急了
东漪箩见过父亲就往回走,又碰见那个熟人,眉头一皱
他在这里做什么?四下无人的
陆单行看到东漪箩往这面走,马上低下头,一副好老实人的模样,东漪箩还算满意,但有了裴衍的前车之鉴,她并不轻易相信这样的男子,尤其像他这般看似文质彬彬相貌堂堂的男子,快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隔着老远开口“你给我姐姐写信了?”
陆单行没想到自己小姨子能和他说话,当下一愣“啊?”
东漪箩撇撇嘴,这人呆头呆脑的样子能追到她姐姐?
她对陆单行了解的不多,只当他是文质彬彬只会研究工术的呆子
陆单行似乎看出了小姨子对自己的不满,于是郑重其事的道:“是我”
难为他直白的承认,能和厉则成为朋友,多少还是人品可靠,想着他上一世和厉则一样都是光棍,还引以为豪的到处和别人侃,东漪箩奇道:“你为何一直不成婚?”陆单行可和解缙一般大,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连个定亲的女子也没有
哪有闺阁女子问这种话的,但他家湘儿都是这般奇女子,她的妹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心思奇怪也好理解,陆单行怕东漪箩对自己起了什么想法,于是严肃认真的道:“之前没有心仪的人”
那现在就有喽?
“现在有了?谁?”说出来我就帮帮你
陆单行涨红着脸,稳稳的道:“贵府二姑娘东漪湘”
啧啧,东漪箩想了想明亮的眼眸清澈中带着顽劣,无意道:“我姐姐去了大厨间看菜色,怎么现在还没回来,真是的交给嬷嬷操办不就好了”说罢,好似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的朝母亲的院子走去
陆单行眼眸一亮,他这个小姨子倒是古灵精怪的很,得了消息,哪顾得上去什么恭房
东漪箩一脚迈进自己的院子,心情颇好的看着残郎转圈咬自己的尾巴
素琬盈盈的进来,面上平淡如水,但袖子里的手却在打哆嗦,刚才裴公子差人送过来一包药粉,只说是蒙汗药,她是东府的大丫鬟,哪知道蒙汗药是什么,那小厮只说是喝了就会晕厥然后
忘了一些事的药别无其他危险,她自然信裴衍,不管裴衍做什么她都会帮他
素琬背对着东漪箩倒了杯茶,笑盈盈的道:“小姐喝些茶吧”东漪箩心情极好,当看到素琬进来,皱了皱眉头,无意识接过水“素环和素珍哪去了?”素琬看着小姐喝下茶水,松了口气,轻轻道:“估摸是见小姐不见了,去找了吧”
刚才女眷多,她走的突然没带素环素珍,估计她们不知道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点了点头,“行了你先下去吧”看着素琬出去,自己这才也出门向母亲的院子走,走着走着头有些眩晕,身下一股燥热难耐,走路时衣衫摩挲让她心起涟漪,东漪箩扶住回廊的柱子,稳了稳身形,心下惊骇,那杯茶有问题,千防万防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素琬好大胆子。
裴衍从阴暗处走出,上前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佳人揽入怀中,她娇艳小脸通红,嘴里细细碎碎的呜咽,身上的馨香蛊惑人心,这妖媚的人儿,他终于要得到她了,他的乖姣姣,裴衍打横抱起东漪箩向着她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