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身体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无穷无尽的传送着各种令人痛不欲生的滋味。
是痛。是酸。是麻。是痒。是哭。混合在一起,好似没有边际的海洋,混杂着形形色色的感觉和滋味,一波一波的冲击。
只怕身在九幽黄泉,也不过是这种痛苦了。
谈未然来不及想,就一股脑的被各种如海浪一样扑来的感觉所淹没。如同置身黄泉,被施以各种登峰造极的刑法。
好似很久很久,又犹如只有几个呼吸之间。
怒潮一样的各种感觉,终于褪去。谈未然的神智不过是清醒一丝,就已被短暂空白之后,突然爆发的极度痛苦给撕裂。
一身十二万六千九百个毛孔宛如被撕裂一般,穿透出真气,透出体外消失无踪。
良久之后,谈未然一点点的恢复神智过来。寂灭金册再一次散为紫金文字,消失在神魂之中。
细心洞察,谈未然霎时面色死灰!
丹田里,经脉中,窍穴里。真气一丝不剩,荡然无存。除了金府之中,先前凝结的三滴精血之外,再无其他。
…………
嗡嗡嗡!
俨然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不住的盘旋,怎都褪不去。
真气呢?为何一丝不剩?
谈未然细细感知,很快就已发现,他此时的状态,就像散功!
“散功?”谈未然猛然一激灵!
心中波浪滔天,以谈未然的心性,勉强能压住各种复杂的冲击,可也心神巨震不已。
想要站起来,却跌坐在地上。此时,才发现一身气力不知为何已被抽干,所盘坐的巨石湿漉漉,好似先前下了雨一样。
头先并未下雨,谈未然一眼扫视就已知,抬起手来一看,分明是血红色的汗水。也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多少鲜血,才将这块巨石弄得好似积水一样被染红。
“是散功吗?如果是,为何会散功?”
谈未然发现摇头的力量都欠奉:“不是散功,散功之痛和头先相比,根本就是天渊之别。”
若不是散功,为何一丝真气都不剩?
“太上寂灭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如此!”谈未然回忆,想起是寂灭金册带来的,心神激荡不堪。
练气快一年,才达到通玄境,一夜之间竟然重新回到散功状态。这算什么?
谈未然的苦笑,很快褪变为凄然。很快萌生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膨胀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会不会我今生的修为只能达到人关之巅?”
会不会?
谈未然心中知晓,这几乎不可能。然而,这念头就是挥之不去的恐惧阴影,不住的在心头徘徊,怎都不肯退去。
从大石上爬下来,头昏眼花,口干舌燥,分明是严重脱水以及失血过多。靠住巨石将养一会,恢复少许元气,才是一路狼狈不堪的半爬着回去。
把脑袋探入水缸中,谈未然如饥似渴的大口喝水,一边补充水分,脑子里依然在盘旋那句越来越猛烈的话!
会不会?
谈未然颓然跌坐,夜色本撩人,在他眼中已成无边黑暗,好似他的前途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也许很久,也许一呼吸。
谈未然忽然若有所思:“不对!”
“我从来不是喜欢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人。怎么会为一时挫折而灰心如斯?”
一念而动,心神之中光明大作,挥散所有黑暗。谈未然露出微笑:“怕什么,大不了再一次从头开始。”
百挫不折,方是武者本色。
…………
小秘境。
一名青年似从亘古盘坐至今也未动过,蓦的吐出一口气,重新睁眼,也不知多少时间就过去了。
青年终于想起一名叫谈未然的宗门弟子,露出一缕笑意:“那是一个悟性惊人的弟子,不妨多加留意。”
“好像我上次令他去杀几个鬼祟之徒,也不知此事他办得如何。”
青年一直入定,根本不知他的交代险些令谈未然丧命。趁着此时,自言自语道:“上次就险些忘了把那少年的事给宗主交代一下。”
指头一翻,指尖不知从何处拈来一点温润光芒。弹指一摆,又入定了。
这点光芒飞射出小秘境,急速飞落在宗主主峰上。
“嗯?”
盘膝修炼的宋慎行,心神一动,伸手一抓,将传来的各种信息消化。
“上次见过一名叫谈未然的弟子,此子悟性惊人。可考察一番,或收入主峰一脉。”
宋慎行一步而立,动容不已:“竟能惊动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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