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以为上了王伦的恶当,梁山趁机要杀人越“货”了。
王伦等了半晌,终究没有一个人吱声,王伦见状,道:“那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待会入伙酒一喝,大家就是我梁山一员了。既然都是自己人了,咱们也不再见外了,以后再犯家法军规,该怎么罚,军政司皆有明例!军师,战时私纵同僚厮斗,是个甚么罪!”
“罪当同坐!”朱武回答的同时,望了一眼李懹,心道这后生这回算是豁出去了,明知坐视这伙人斗殴而不制止,摆明是违反军法要被追究的,但他就是纹丝不动。单凭这种狠气,就不愧为王伦的侄子。
“只不过,他们尚未正式入伙,李懹并不算私纵同僚,只算是待客失礼,当罚军棍二十!”
王伦望向李懹,“你有甚么话说?”
“心服口服,末将领罪!”李懹说完,便当众趴在地上,一副准备受刑的架势,那爽利劲头,直把跟随王伦进帐的众野战军头领看得心头微震。这后生虽然打仗不行,但做人,却硬是要得。
李懹当众趴下,而不是去帐外伏法,他的想法不言而喻,见王伦竟然少有的犹豫了那么一刻,李懹心中一暖,当即道:“李懹请求执行军法!”
就在此刻,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受刑人要求执行军法,可是眼前却没有合适的行刑人。梁山军法司的文职头领不是在本岛蓼儿洼,便是在高丽汉城府,武职的广惠头陀又带着警备军驻扎在梁山岛,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却这桩公案。
“焦哥,要不你来?多少给小弟一个痛快!”李懹在地上叫道,“主公,还请借焦挺兄长一用!”
“不必了!”王伦长吸一口气,和趴在地上的李懹对视一眼,目光在刹那间相触,两人都是倍感欣慰。最终王伦终下了决心,把头一转,叫道:“开元寺刘文舜出列!”
刘文舜突然被王伦点到名字,陡然间还没回过神来,还是一旁的同乡孙列提醒,他才懵懵懂懂的应了声,只听这时王伦问道:“开元寺的刘和尚,是你的授业恩师?”
众义军头领见说不由愣了,平日里他们喊刘文舜时,便是刘和尚刘和尚的叫,不曾想,这开元寺里还有一个刘和尚?竟然还是刘文舜的师父!
“王首领怎知小僧恩师之名?”刘文舜也大感意外。
“屏风岭广惠大师向山寨举荐了你。他和尊师曾有数面之缘,对尊师的武艺和人品十分推崇,如今听说你投奔山寨入伙,不久前连写三封信与我要人!”
王伦没有打哑谜,只是上下打量着刘文舜。此人的武艺,他多有耳闻,倒不担心。只是此人的秉性,足够胜任警备军头领一职吗?那可是全军表率!可这位呢,刚刚还在“大闹天宫”。
“广惠大师?”刘文舜闻言一怔,继而大喜,道:“小僧曾听恩师说过,他多年前有位旧识,就在大寨入伙,小僧曾问他法号,便是头陀广惠,莫非就是这位大师?”
“两头都恁般讲,这便对上了!”王伦点点头,道:“你知道广惠大师的警备军是干甚么的么?”
刘文舜摇头,表示不知,王伦十分严肃道:“维护梁山军纪、法纪!你认为自己做得到吗?”
“小僧原在开元寺时,便是寺中戒律僧!”刘文舜明白了,老实回道。
“如此,你先代广惠行一回刑罢!”王伦说道。
刘文舜见说,脸上顿时赤红一片,想他一个闹事的,居然要去行刑,说来真是讽刺,于是再次上王伦的目光时,不自觉便低了头。就在众人认为这和尚不敢接招之际,忽见刘文舜上前从一个士卒手上讨了一杆制式长枪,调转枪身,以尾作棍,先朝趴在地上的李懹拜了一拜,李懹道:“和尚,痛快点!等你打完我,说不定就能去警备军了!”
刘文舜闻言一愕,继而长叹一声,长棍出手,棍棍入肉,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王伦连侄儿都打,在场哪个还敢自讨苦吃?
刘文舜说他是戒律僧出身,端的手法娴熟,二十棍后李懹虽然爬不起来了,但也没见其有受内伤之类的反应。刘文舜打完,却没有交棍,而是手拿枪头,长枪过头,猛的往自己背后抽去,顿听“咔擦”一声,长枪断成两截,众人大惊,不解其意,刘文舜自己道:“惭愧!若此时不算入伙,当有寺规管我!”
“好了,将李头领扶起上药,开会!”王伦头也不回的走向点将台,这时任谅和蒋园对视一眼,都不禁摇了摇头,眼神却显得意味深长。(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