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回道。
“那你将来怎么跟臻”
夏臻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我并不喜吟诗作赋。”
“臻儿,吟诗作赋有什么不好,能让你的心性平和通达。”
“母亲,我们进小亭坐坐吧。”夏臻面色冷冷,一点也不像对个母亲说的话。
赵素欣除了皱眉还是皱眉。
麻敏儿感觉尴尬极了,要是知道未来婆婆喜欢风雅之事,她就该多背些诗,没想到让夏臻跟他母亲弄得不愉快,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并不是自己使他们不愉快,而是他们早在十多年前就有隔阂了。
之后,气氛一直不好,很尴尬,幸好仆人送来点心和茶水,麻敏儿低头喝茶打发时间。
麻悦儿就更觉得难熬了,不时捏些点心到嘴里吃。
落在赵素欣眼里,这姐妹二人,一个能喝,一个能吃,还真可能是在乡下久了吧,她端着杯子,端庄而贵气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真是优雅极了。
夏臻的脸一直朝着荷塘看过去,倒不是他喜欢荷塘景色,而是他明白麻敏儿虽然是帝师之女,但她行事方式跟母亲完全不同,他喜欢敏儿的不拘小节,可是母亲他没法面对。
幸好幸好,除了茶水,还到了午饭时间,婆子过来叫吃中饭。麻敏儿感觉自己解脱了,但肚子喝得鼓鼓,估计中午吃不了多少饭了。
事实证明,多喝些茶水也对,在将军府这样高规格的人家吃饭,那些菜在面前,简直就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吃的。
一场走形式的相见终于在下午未时中(下午两点)结束,辞别了夏家人,麻家人乘马车回去了。
夏老夫人把媳妇叫过来,问:“子安他娘,你觉麻家二娘怎么样?”
夏臻听到这话,低下头看自己脚尖。
赵素欣微微一笑,细声细语,“回母亲,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赵素欣回道:“身量、外貌长得不错,也算懂礼节,就怕是书读得少了些。”
夏老夫人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死,“我夏家出身行伍,没读过书也罢,我不在意。”
“那母亲问我做什么?”
“你”夏老夫人伸手拍胸口顺气,“难道未来你们就靠吟诗作对过日子了,家事不要打理了?”
“家事不是有仆人做吗?”赵素欣感到惊讶,“母亲,你是知道的,我脾气温和,从不打骂仆人,也从不跟他们计较。”
夏老夫人直接看向儿子:“涛儿,你累了吧,带着你媳妇去休息吧。”
“母母亲,素欣的脾气是温和,她”妻子的话,夏则涛也明白,这不是一个当家主母应当说的话,尴尬的看向母亲。
“我知道,我知道,我跟子安还有些话讲,带你媳妇去休息吧。”
“是,母亲,你也累了,也赶紧休息吧。”
“我知道,我知道”夏老夫人感觉自己除了说这三个字,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夏则涛夫妇像客人一样离开了房间,只余下老将军夫妇和夏臻。
“子安,知道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媳妇是什么后果吗?”夏老夫人脸色沉沉。
夏臻抿嘴。
“我无意说你母亲,毕竟她生养了你,可你也看到了,豪门贵胄、簪缨世家表面上奢世浮华的东西都被她学到了,内里的严谨治家、入世处道她一样没看到,更不要说学了,我要说不同意你娶麻二娘,你会恨祖母吗?”
“祖母,敏儿跟母亲不一样,她会持家理事。”
“身为你的妻子,光会持家理事就行了吗?”夏老夫人很严肃,“你知道我怎么为你祖父打点吗?京城、世家、同僚、下属那样不要面面俱到,只有这样,你祖父做起事来,才能轻松、才能没有后顾之忧,麻二娘她能做到吗?”
“她能。”夏臻抬眼,坚定看向祖母。
鼓起气说出这一番的老夫人,被孙子竖毅的目光打败了,苦笑看向老将军,“老头子——”
老将军叹气,“玉美啊,你也别急,麻家二娘这孩子,我看了看还不错,有底子,到时进门,你再手把手教教,应当能成为子安的贤内助。”
夏老夫人松了松眉头,“大体上还说得过去,只是我觉得我们子安值得更好的,她娘帮不上他了,如果妻子再有个闪失,以后,这一辈子会过得很辛苦。”
“祖母,我不辛苦。”
“你”自己说一句,大孙子就护一句,唉,夏老夫人还能说什么,“行了,我知道了,早些娶她过门,趁我还能动,教教她吧,但愿她能学得进。”
“祖母,你放心,敏儿她很聪明,一学就会。”
夏老夫人算是被孙子彻底打败了。
出了城门,大半个时辰之后,麻齐风把父母送到了麻宅,下了马车,他请道:“父亲,不知明天有没有空,儿子想请你去吃顿便饭?”
麻承祖看向从不得他喜的六子,站着没有吭声。
“江夫子也在。”
“嗯,我知道了。”麻承祖背着手转身进了院门。
这是同意了,麻齐风挺高兴,又拱手,“母亲,你和父亲一起来。”
麻老夫人摆摆手,“让他去吧,我家里还有事要忙。”
“好的,儿明白了!”
“回去吧。”
“母亲,稍等,刚才将军府送的回礼请安排人拿一下。”
“这是将军府回给你的,你拿着吧。”
“母亲,有很多,请拿些吧。”
“既然这样,我知道了!”麻老夫人招了招手,让管家过来,把麻齐风要给的回礼搬了进去。
麻齐风高兴的说:“母亲,儿就先回去了,明天中午再过来带父亲去吃顿便饭,要是三哥家有空一起去。”
“你父亲不喜吵,就不要让你三哥去了,你以后再请吧。”
“是,母亲。”
麻敏儿姐妹一直站在边上,看爹和麻家人打交道,爹好像刻服了自卑心理,能应对自如了,真好,终于走出麻家笼罩在他头上的优越感,能坦然面对了。
回家的路上,麻敏儿坚起大拇指,“爹,真棒!”
“没觉得不妥?”麻齐风不自信。
“嗯,就算还有些谦卑,但你以儿子的立场站在祖父面前,无可厚非。”
麻齐风深深吸口气,“要不是我说江夫子,父亲他可能还是不肯来。”
“那倒未必。”
麻齐风不解的看向女儿。
“爹,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台阶之事?”
“你的意思是,你祖父其实想来,但是抹不开面子”
“不是抹不开面子,而是走不出自己的心结。”
“哦,我明白了。”
麻敏儿道:“爹,不管祖父有什么样的心结,亦或要什么样的台阶,但对你来说,你的一生已经过了近一半,你要放过自己,不要纠结上一辈人的事,而是认真的活在当下,经营好未来,也不枉此生。”
“爹明白了。”
“走罗,我们回家去。”
自己没有底气,但在外人眼中拉风的麻齐风带着女儿回家了,牛大宝把马车还给了铺子里,只带家中用的马车回家了。
田先生没想到晋王会过来借粮,不仅要得很急,而且还有副非要借到手的架势。
“来人,备马车。”
“先生,去哪里?”
“小将军府。”
“是,先生。”
庄颢手中拿着另一个消息,说道:“先生,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处理。”
“何事?”
“邵有亮带着近三万大军,又冲到边境了,而且冲了一道口子,杀进来了。”
田先生皱眉,“带上几个主将,跟我一起去将军府。”
“是,先生。”
冲出包围圈,一口气推进了近二百里地,邵有亮等人松了一口气,高兴的停下休息,他坐在主位,笑道,“凌将军,还是你厉害啊,真让我们冲进来了。”
凌千言道:“邵将军,你别忘了,我驻守在襄翼边境线十多年,闭着眼都知道那里防守强,那里防守弱。”
“果然是经验老道,一个出马顶三,好好好,这次要是搬旨成功,我向皇上请功,给你记头等功,封你四品将军。”
“多谢邵将军。”
“跟我好好干,咱们一起升官发财。”
“好,邵将军,凌某人就喜欢爽快人,跟你跟定了。”
“哈哈”
青州府与襄州府交接处,廖士杰又被刘载离打得缩回到大本营了,没有了姓廖的搅和,刘载离把突厥人打得往北移了百里地。
晋王账内,刘子澄端着酒杯,“子离,干得好,来,干了这杯。”
刘载离仰头喝了杯中酒,“王爷,南边情况怎么样?”
晋王唇角冷勾:“南边正打欢,可是京里比南、北更精彩。”
刘载离皱眉:“何意?”
“能有何意?”刘子澄双眼一束,“他后宫几个斗得比我们还欢。”
“这倒是个好消息。”
“哈哈”刘子澄大笑,“确实是个好消息,子离,来,为好消息干杯。”
“干杯。”
干完之后,刘载离问,“姓夏的那边有没有消息?”
“就这两天应当有消息了。”
刘载离酒杯停在唇边,“要是没消息,我会让他们有消息的。”
“子离想”
“王爷,咱们先喝酒。”
“好,咱们先喝酒。”
麻家老二,为了凑钱交罚银,卖了镇上的宅子,搬回了罗家老宅,以前拥挤的破院子现在显得很空,就算过得鸡飞狗跳的麻蒹儿回来住,还显得很大。
有马车路过,院内人好奇,纷纷出了院门,麻六家精致的大马车从门前驶过,让麻二夫人一阵心酸,忍不住捂嘴难过,“要不是你爹,我们在县城过得好好的,那像现在回到这破不拉几的旧院子。
麻蒹儿看着远走的马车久久没动。
麻二夫人叫道:“蒹儿,你发什么呆,明天赶紧回去,再不回去,你家男人又要花钱娶小妾,都把你的钱折腾完了。”
麻蒹儿收回目光,冷哼一声,“什么我的钱,跟我没关系。”
“怎么不是你的钱,你赶紧回去,要是可以,拿点回来,把这里修缮一下,等你爹出来,也好有个新气象。”
麻蒹儿冷笑,“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你的家。”
“难道娘家就不是你的家了,娘家好了,你在婆家才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