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任何人会变,但是对覃茜茜从来都没有变过,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在她的人生中从来都不如一个覃茜茜。
靳西恒眼中掬着一层冰霜,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茜茜,回来这么久快过年了,你不打算回去美国吗?”桑榆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桑榆这么奇怪。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美国对我来说就像借宿的酒店,终有一天是要退房的。”覃茜茜微笑。
桑榆僵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你跟谢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桑榆有种感觉,覃茜茜像是从美国落荒而逃。
覃茜茜侧脸看她:“林桑榆,是有那么一点事,但是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或许暂时的分开会让我们两个都冷静。”
桑榆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她看到一缕缕飘过的死寂,覃茜茜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桑榆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能回来,真好。”桑榆轻笑。
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最近这几天忙到很晚,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没什么力气。
桑榆回到房间,终于还是感觉到可怕的天旋地转,扶着墙努力的让自己站稳,床就在眼前。
但是好像又几千米,她连一步都迈不动,之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因为最近处于一种低烧状态,她没有在意,更没有跟覃茜茜说,所以到最后就弄成这个结果。
靳西恒半夜被覃茜茜的电话吵醒,接通之后电话那头是她劈头盖脸的责骂。
靳西恒静静地听完之后面色冷静如常:“你在哪儿?”
“医院。”覃茜茜挂了电话,然后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觉得浑身发冷。
靳西恒来的时候带着外面到底寒气,不管是多冰冷,都难以掩饰他脸上的那些货真价实的担忧。
“她怎么了?”
“快被你弄死了,靳西恒,你不要觉得桑榆欠了你的,只是桑榆自己那么认为而已。”覃茜茜穿着厚厚的大衣,抬着冷艳的脸看他。
靳西恒绷着一张脸伸手想要推开病房门,覃茜茜站起来拉住了他。
“医生说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打扰她。”
靳西恒将目光转移到她脸上:“当年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拿了钱应该过好的生活,应该有好的前途,怎么还会弄成这样?”
这不合理,不应该会弄成这样的。
覃茜茜眼中都是冷漠的笑:“是,当年因为这件事,你母亲被气死了,可是桑榆为了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这六年,她过得生不如死,她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她都不想回忆自己找到她的时候是什么场景,那种惨状是她从未见过的。
靳西恒墨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愕,不懂覃茜茜为什么说她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一年前,我在佛罗里达州找到她,那时候的林桑榆快死了,浑身是伤,我无法跟你说我所见到的画面,那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画面。”覃茜茜说起这些眼眶不住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