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使得整个餐厅香气四溢。而容臻,望着对面语笑嫣然娇媚可人的女子,眸光闪烁着,心思翻涌如潮,久久无语。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悸动的感觉了?沉寂多年的心,宛如菩萨瓶子里已经干枯的杨枝,得到了甘露,瞬间就活过来了一样。
“桑桑……”他叹息着叫她,幽深的眸子里,慢慢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情愫来。
他叫她桑桑。不是桑妤,是桑桑。
她的心狂跳了一下,神思恍惚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他修长的大手从桌子那边伸过去,握住了自己的。
干燥而又厚实。沉稳而又有力。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阿臻。”她痴痴的望着他,如玉般的脸上,浮上一抹娇羞的颜色。
音乐在静静的流淌,是那首经典的the nearness of you《靠近你》。她选的歌,包括送的花,都包含了她婉转的心思。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渴望靠近他,渴望,拥有他。
晚餐已经不再重要。
两人就这么长久的凝望着,目光痴缠,心神交汇。无需语言,此刻,已然胜过千言万语,达到了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然,就在这时,容臻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疯狂的震动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温情。并且,以一种不依不饶的姿态,持续不断的震动。
被打断的两人,一个娇羞无限,一个脸有不悦。
“你先接电话吧。”桑妤缩回手,端起高脚杯,呡了一口鸡尾酒。
容臻侧目,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看到来电显示时,顿时眸光一沉,脸色一变。那一刻,伸向手机的手竟然僵在了那儿,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桑妤问,“谁的电话?”
“没事。”容臻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态,抓过手机,挂断了电话。
他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我们继续。”
话音未落,手机又开始嗡嗡的震动起来。
容臻脸上掠过了一抹复杂之色。那种神色,跟她之前见过的几次一样。
桑妤隐隐猜到了对方是谁,是那个女人,宋婉心。
她装作镇静的切着已经微凉的牛排,眼角余光却在注意了他的一举一动。
桌子的对面,容臻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机身,他似乎在犹豫,想接,又不敢接。
而桑妤的一颗心,也随着他的动作,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他会接吗?如果他接的话,说明他对宋婉心还未完全忘情,那么,她今天晚上所做的这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怎么不接电话?”她若无其事的笑着,很不解的样子。
容臻的眸子,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心,仿佛一下子缩了缩。他淡淡一笑,道:“无关紧要的人,不接也罢。”然后,他轻轻的摁了红色键。
震动声戛然而止,桑妤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欢喜起来。
容臻看到她唇角不由自主溢出的笑容,心里顿时涌上一抹愧疚,“抱歉。”他说。
然而,话音刚落,手机就滴滴两声,自动弹出一条信息:我在容宅外面。
容臻脸色一变。她回来了?竟然偷偷的从美国跑回来了?她想干什么?
心,瞬间就乱了。他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用力,以至于,能清楚的看到他手背的青筋。
桑妤唇角刚绽放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的,不安的,迟疑的,犹豫的气息。
滴滴,短信又来了:阿臻,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容臻噌的一下站起来,匆匆对桑妤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然后,他毫不迟疑的,快步朝餐厅门口走去。
桑妤一见,彻底的慌了。一急之下,顾不得自己不能走路,起身就要抓住他。结果“啊”的一声连人带椅摔倒在了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她忍不住痛叫出声。
巨大的动静一下子成功的顿住了容臻的脚步,看到桑妤摔倒在地上,他顾不得其他,急忙跑了过来,一迭连声的道:“桑桑,你怎么样?摔哪儿了?让我看看。”
当看到她洁白如玉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时,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桑妤却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只是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阿臻,你要去哪里?”
容臻眸光闪烁,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医药箱在哪里?我帮你包扎一下。”
桑妤失望的垂下眼帘,“在楼上,卧室里。”
容臻一个打横就将她抱了起来,大步上楼。
进了卧室,他将她放在床上,找到医药箱,取出纱布和碘酒,帮她清洗了伤口,然后抹上药,包上纱布。
手机再度震动起来。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容臻起身,桑妤一把抓住了他,祈求的道:“不要走。”
难道她这么这么的努力,依然走不进他的心吗?他真的要为了那个根本没有复合机会的女人,丢下她吗?一念至此,她顿时心生悲凉。
容臻顿住,眸光复杂的看她。半响,才艰难的启唇:“桑妤,我……”
桑妤幽幽的道:“容臻,你刚才问我,为什么送你茉莉。现在,我告诉你。”她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因为茉莉就是莫离。”
茉莉。莫离。这一刻,容臻的心被巨大的震撼所包围,他怔怔的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类似于震惊的神色。
“桑妤。”他喃喃的,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阿臻,不要离开我。”她紧紧的抓着他,好似大海里溺水的人,死死的抓住了一片漂浮的木板一样。
不要离开我。莫离。
容臻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悸动,他跪在床上,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中。闭上眼,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五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奄奄一息的躺在梅苑的病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哭着跪倒在她的床前,一声声的哀戚的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
往事与现实重叠,他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娇躯,内心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害怕失去。害怕他一松手,又要品尝一次失去的滋味。五岁那年,他尝过一次,二十四岁那年,他又尝了一次,内心深处,早已被伤得体无完肤。
他害怕听到离开这个两个字,他不想再失去。他要紧紧的抓住这次机会,抓住这个给他绝望的生命带来生机和希望的女孩子,不离开她,也不让她离开。
“容臻,不要走。”她还在祈求的看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哀愁。
那一刻,他柔肠百结。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为他做的一切,为他付出的,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她要向他表达的,他也一一明白。内心早已感动,只是,一直在害怕,在犹豫,在迟疑,所以,差点伤了她。
他不想让她受伤,不想让她体验当初自己受过伤的感觉。
他更不想再尝试一次失去的滋味。那样,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好,我答应你,不走了。”闭了闭眼,他拥着她,思绪翻滚如潮,久久无法平息。
听到他的承诺,桑妤的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的往下掉。
“阿臻。我爱你。”她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将自己的整颗心,完整的奉上。内心有多清楚这个男人她爱不起,可,情感却如飞蛾扑火,义无返顾。
“我爱你。”她流着泪看他,近乎绝望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坚硬的心,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的唇爱怜的落在她的眼角,她的脸颊,为她吮去那一颗颗苦涩的泪珠。
“小傻妞。”他叹了口气,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神温柔得如同春天晚上的风。
“阿臻……”桑妤痴痴的望着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宛如展翅的蝶。
“我想名副其实。”深吸了一口气,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又坚定的说。
容臻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后,电光火石间,他的眼前划过生态园的那一幕。漫天灿烂的烟花下,他注视着她,脱口而出:“桑妤,你想名副其实吗?”
而现在,她说,“阿臻,我想名副其实。”
这一刻,轰的一声,容臻的面前仿佛再一次绽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那些热烈的画面,瞬间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他的眸中,只剩下一片绚烂的颜色。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一低头,唇瓣衔住了她的,灼热而又急促的吻如热浪一般,铺天盖地的,将她彻底淹没……
窗外,夜风轻柔,簌簌的吹过树梢,发出细碎的声音,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甜蜜而又温馨。房内,春光无限,旖旎了一整个夏夜。
-------------那啥,关于这段肉戏,因为易尺度严格的缘故,不敢多写,具体细节乃们自己想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