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是一想到沐影儿,她的神色就忍不住黯然了几分。
这样的场合,她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却都没在场,她难免有些失落。初初是因为生病了,来不了,而影儿……
她给她发了帖子,沐夫人却打来电话,说她出国了,联系不上。
她只能苦笑。
酒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李烈却突然出现在现场。
“夫人,老板叫我来接您。”
桑妤讶然,“酒会还没有结束。”
李烈迟疑了一下,才道:“是容宅出了点事,老板请您务必马上回去。”
桑妤一听,急忙起身,“容宅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李烈恭敬道:“您回去就知道了。”
桑妤深吸了一口气,上台用麦克风跟大家解释了一番,又跟酒店的负责人交代了一声,这才坐上车子回容宅了。
一路上她都有些不安。容臻不会贸贸然派李烈来接她,毕竟,这个酒会她可是东道主,没有理由让她丢下一大堆的客人中途突然离开的。所以,容宅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匆匆回到宅子,却发现今夜的宅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异气氛,凝重而又肃穆。连佣人们的脸上,也个个都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紧张表情。
桑妤很意外,刚进入兰苑,桑母就迎了上来,她纳闷的问:“妈,怎么回事?”
桑母叹口气,道:“美国那边打来电话,说你公公快不行了,让大家过去见最后一面。你继婆婆和小叔子,还有旁支的那几个子女,都已经坐私人飞机过去了。”
桑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时,容臻从楼上走下来,衣着整齐,脸色平静,看到她,淡淡的道:“回来了?跟我去趟美国吧。”然后不待她回应,便径自转身往门外走去。
修长挺拔的身材,这会儿却无端透出一股子落寞。
桑妤微微怔了一下。
周妈和另外一个佣人一人拎着一只箱子跟着下来,走到她面前,道:“少夫人,东西我已经帮您收拾好了。”
桑妤点点头,转过头看了看母亲。
桑母会意,“去吧。”
桑妤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容臻已经在车里等她。
桑妤上车,李烈将他们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发动了车子,往机场而去。
车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容臻在抽烟,一只手搭在半开的车窗玻璃上,烟头放在外面,一闪一闪的,夜风一吹,烟雾便四散而去。间或晃过的路灯黯淡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斑驳迷离,显得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愈发的幽冷如海。
桑妤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管父子间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人之将死,一切都将如过眼云烟,变得没有意义了。
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无声的给与了他力量。
他反手重重的握住她,烟头扔掉,眼睛微微的闭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
车子一路疾驰到机场,然后他们上了私人飞机。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停在了美国洛杉矶的机场。
还是容文丰带着人和车来接机。“阿臻。”
目光落到他身旁的桑妤身上,眸光一闪,“这位就是侄媳妇吧?”
桑妤微笑,礼貌的颔首:“文丰叔。”
之前在飞机上,容臻给她大致讲过洛杉矶这边的情况。
容文丰点头,暗道阿臻眼光不错。这个女孩子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眼神倔强而又淡定,不卑不亢也不怯场,假以时日,不容小觑。
车子往医院开去的时候,容臻问:“怎么样了?”
容文丰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道:“吊着一口气在撑着,估计是没见到你,不甘心走。”
那一刻,桑妤感觉到容臻握着她的手重重的用了用力,捏得她有些生疼。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了他一下,这才感觉到他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点。
她担忧的看着他,而他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机场到医院其实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可是车里的每个人都心情沉重,感觉这段路程似乎前所未有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