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雁立即跟在了秦铮和谢芳华身后。
“药房就在不远处,我们这就去。”秦铮对轻歌摆摆手,“将这里收拾了。”话落,伸手拉着谢芳华离开了此处。
飞雁祈求地看着秦铮,“铮二公子……”
“他是杀手门的飞雁。”谢芳华话落,见轻歌不太相信地将飞雁是上下打量了一遍,显然也觉得杀手门的第一杀手与传言不符。她不欲多说,转过头对秦铮道,“你要救杀手门的话,必须立即去药房,让我配药。”
“咦?这个人是谁?”轻歌此时看到了飞雁,对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出声询问。
谢芳华接过木牌,只见上面刻了一个“谢”字,她眼睛眯起一道冷光,这个令牌的木质是天圆木。周边刻了谢氏专属的纹花。若说天圆木虽然稀缺,但是只要有心,旁人也能得到。但是这谢氏专属的纹花却不是什么人都会刻上的。也就是说,这块令牌是真正的谢氏的令牌了。如今谢氏长房被围困了。那么这个谢又是哪一房的?她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轻歌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牌,递给谢芳华,“主子,属下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谢芳华点点头,“你没事儿就好。”话落,问道,“你可检查了?这个人是什么人?”
轻歌点点头,“死了!”话落,解释道,“属下本来想抓活的,但是这人见我去了对我下了杀手。情急之下,我也只能不留活口了。”
谢芳华摇摇头,“没事儿!”看向地上他扔的那具尸首,问道,“死了?”
这时,轻歌提着一具尸体回到了原地,他将尸体往地上一放,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地的黑衣人尸体和浓郁的血腥味,立即问谢芳华,“主子,您没事儿吧?”
飞雁一喜。
“关于药倒是没问题,小姑姑的药铺里什么药都有。就算别处卖尽了,她那也会有所留着。这是她的药铺的规矩。天下所有药,概不卖空。”秦铮道。
飞雁面色一灰。
谢芳华看着地上跪着的飞雁道,“若是能有足够的药,不缺少任何一味药,我便能配出来。”顿了顿,他见飞雁目光晶亮地盯着她,她不忍打击他,但还是如实说道,“既然那人背后下了这么大的筹谋,恐怕平阳城内今日会有一味药缺货买不到。”
飞雁手顿时僵住,看向秦铮,见他一脸温凉,他后退了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铮二公子救救杀手门。”“两个时辰,你可能弄出解药?”秦铮偏头问谢芳华。
“你的手不想被剁掉,就别伸出来碰她。”秦铮凉凉地出声。
“你既然能查出我中的毒,是不是能配出解药,能够救杀手门?”飞雁上前,伸手去抓谢芳华的手腕。将她当做了一线生机。
谢芳华看着他,见他受的打击不小,想着幕后那人的确是狠毒,杀手门就算是杀手的窝穴,但也是人。向来应该也有老有少。他有心计想着将计就计依附秦铮来控制那雇主,救下杀手门。可是那雇主却也将计就计,根本就没想要他和杀手门存活。今日,若是他不寻求秦铮求一线生机,那么,杀手门无论杀不杀秦铮,杀不杀得了秦铮,都会满门遭到毒手。
“也就是说,那人根本就没想要杀手门的人都活着?”飞雁问。
“我自然是确定的。”谢芳华看了一眼天色,肯定地道,“如今是子时二刻,距离毒发还有两个时辰。”
“你……你确定?”飞雁看着谢芳华,面色发白,浑身发颤。
“是!”谢芳华点点头,“到不了。”
飞雁面色一变,“怎么是六个时辰?杀手门的所有人是申时二刻中的毒,若是六个时辰后毒发,那岂不是寅时二刻就会毒发?根本到不了那个人所说的辰时?”
片刻后,她放下手,对秦铮道,“控心毒一时半会儿配不出解药,短时间不易解。我只能有办法控制控心毒,不让他每月的月圆之夜毒发。”顿了顿,他见飞雁紧张地盯着她,又道,“关于他说的无名毒,他身体确实有,被解毒丸压制了。这种毒叫做六时伤。顾名思义,也就是中毒之时到毒发之时,紧紧六个时辰而已。”
这种毒虽然罕见,但对于谢芳华来说,倒是不难解。
他体内除了控心毒外,还有一种毒,这种毒确实被一种解毒丸压制下了。
谢芳华仔细探查飞雁的脉,确实如他所说,他体内中了控心毒。这种毒是控制人心神的。多用于主子豢养隐卫死士,以便操控。这种毒虽然普遍,但是毒药却可以根据下毒的人分配添加药物,不能轻易破解。若是有人配药,错了一味,那中控心毒的人也是必死无疑。
飞雁脸色变了变,杀手门虽然不接秦铮的买卖,但是关于秦铮的消息,还是一字不落滴接收了。据说孙太医给听音姑娘把脉时,每次都是隔着帕子的。他由此肯定了她是听音。
谢芳华瞪了秦铮一眼,秦铮理所当然地对她扬眉,她只能隔着娟帕给飞雁把脉。
秦铮忽然将一块娟帕盖在了飞雁的手上。
飞雁似乎没料到谢芳华懂医术,看了她一眼,慢慢地伸出了手。同时在猜测她的身份。能站在铮二公子身边,与他言语十分亲近,结合如今京中的传言,他猜测,无非就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和他身边的贴身婢女听音姑娘了。
谢芳华点点头,对那人道,“将你的手拿出来,我给你号脉。”
但是他收下杀手门,必有他的道理。
谢芳华想着秦铮应该是知道了那枚印章的主人,否则也不会如今接下了杀手门。在秦铮的眼里,一个杀手门实在不够看,毕竟他手里攥着好几股势力,拿出去,十个杀手门也不及。
秦铮点点头,对谢芳华道,“这回就看你的医术了!”
飞雁摇摇头,“他只给我了一颗药,能暂且压制住无名毒。只让我有武功能替他卖力而已。若是明日辰时还没有解药。我也一样会与杀手门的人一起死。”
“你不是说你身上也中了毒?既然那人喂了你控心毒,可解了那无名毒?”秦铮问。
他心中清楚,若是拿不到解药,他杀手门便完了。
“是!”飞雁一喜,挣扎着站起身,随即又恐防秦铮不记得他早先说的话,重复提醒他道,“明日辰时,是杀手门满门毒发之时。铮二公子,您可能短短时间揪出那幕后之人拿到解药?”
“我的意思是,杀手门爷接了。你要保证,杀手门以后别再出现这种愚蠢的事情。”秦铮懒洋洋地道,“被人收买内奸投毒,杀手门也实在废物的可以。”
飞雁一怔,看着秦铮,“那您的意思是……”
在她的想象力,飞雁应该是那种冷血无情的杀手,不该是这般颇有些心计还喜欢一个女子。果然是传言不可信,人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谢芳华闻言看着地上的人,原来他就是杀手飞雁。虽然对于江湖的各个组织,她不甚了解,但是关于飞雁这个名字,她还是知晓的。据说他少年成名,经他手的买卖,从无失手。
“杀手门的第一杀手飞雁原来是个痴情的种子。”秦铮笑了一声,无所谓地道,“不杀就不杀。一个女人而已。”
那人看着秦铮,“我是不会杀了少门主的。”
秦铮将印章收起,对地上的人道,“你起来吧!”
谢芳华比划着这枚花叶,脑中却想象着什么花的花叶是这般。
秦铮伸手接过那枚物事儿,是一枚刻着一片花叶的印章。他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印章,这枚印章极小,页面不过拇指般大,花页却是从印章的头部链接到印章的尾部。
“那内奸已经被我杀了。当时我顶着药力,杀了他。那人见我可用,想要借此收服杀手门。我便将计就计。”那人从怀中拿出一枚物事儿,递给秦铮,“我吃了那人喂给我的控心毒,以后每月月圆之时若是没有解药,会毒发身亡。这是他给我的信物!以此为证。”
秦铮忽然笑了一声,“你如何让我相信你,你不是杀手门那个内奸?不是什么人都能让雇主信服,派给你几个死士一起来杀我的。”
“杀手也是人!”那人闭上了眼睛。
“杀手也有情?”秦铮扬眉。
过了片刻,那人忽然脖子一横,对秦铮道,“铮二公子,我不能答应您,您杀了我吧!我虽然颇有心计,也想过做杀手门的第一把交椅。但是不是拿我喜欢的人的命去换。若是杀了她的话,便背离了我这一番计较的初衷,我即便投靠您,保下了杀手门,以后每当想起,都会日夜难安,终身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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