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术,知道多少……若是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又怎么能知道?”
秦铮轻叹,“我本来没打算短时间回去,如今……就依你吧。”
谢芳华仰脸问他,“今天就回去?”
“凭什么听秦钰的?”秦铮哼了一声,“如今你葵水来了,身子虚弱,不宜奔波,待你葵水去了,我们再回京吧。”
谢芳华点了点头。
秦铮放开他,继续回身洗衣服,催促她,“去屋里歇着。”
谢芳华抬手,早先那只翠鸟落到她的手心,她对秦铮问,“要不要给秦钰回信?”
“不要。”秦铮道。
“这只鸟真是有灵性,竟然能找来这里。”谢芳华摸摸鸟羽,“那将它放回去了。”
“放回去做什么?炖了吃掉。”秦铮干脆地道。
那只鸟一听,顿时吓得翅膀抖了抖,脱离了谢芳华的掌心,如惊弓之鸟,“嗖”地飞出了院子,转眼出了山林。
谢芳华失笑。
翠鸟回到皇宫时,秦钰正与李沐清议事。
翠鸟扑棱着翅膀传进御书房,怕怕地钻进了秦钰的怀里,身后像是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赶。
秦钰伸手抓住它,见它腿上无回信,向外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翠鸟叽叽叫了两声,委屈地转动眼珠,似乎在像秦钰诉委屈。
秦钰轻轻哼了一声,安抚地拍了一下,它安静了下来,似乎知道安全了,跳下秦钰手心,去觅食了。
李沐清微笑,“皇上竟然还养了这么有灵性的鸟儿。”
秦钰道,“是初迟驯养的,送与我了。”
李沐清恍然,“怪不得有灵性。”话落,他问,“去寻秦铮兄与芳华了?”
秦钰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李沐清微笑,“看来秦铮兄不愿意回来。”
“由不得他。”秦钰道。
李沐清点点头,“消息送到了,依照芳华的脾性,多不过几日,他们应该就回京了。”话落,他又道,“没想到齐言轻动作这么快,回北齐一趟,倒是让他反而更抓了权柄。”
秦钰绷起脸,“多年来,北齐未立太子,如今谢云继不承皇位,北齐王再无犹豫,自然痛快地立了太子。”
“北齐王立了太子后,带着王后去行宫将养,将北齐全权交给了太子治国。”李沐清蹙眉,“是治国,不是监国,这在历来历史中也是前所未有了。王位未退,却着太子行治国之权。可谓是明面是太子之位,实则是君王之权。”
“北齐王这是默许了齐言轻的兴兵之战,全了北齐一直以来的野心勃勃,也同时全了他对王后谢凤的情意,至少不是他亲手对南秦出战起兵,谢凤感念北齐王这么多年来的维护,不好再阻拦,也只能是默许了。”秦钰抿唇,“如今就看是北齐多年准备,铁骑能踏破南秦山河,还是南秦能够守住,甚至迎刃反击了。毕竟,多年来,南秦只盯着谢氏,从国力到兵力实在是一盘散沙……”
“南秦多年来的弊端,就是内部一直撕裂拉锯,如今谢氏和秦氏再无隔阂,若是齐心对敌,未必会输了北齐。”李沐清道,“若是能拖上至少半年,不让北齐兴兵,南秦能**半年时间,就好了。”
“当然不能输!”秦钰斩钉截铁,“但是半年,齐言轻不会给这个时间。”
李沐清叹了口气。
秦钰抿唇,看了一旁吃饱后睡在玉案上的翠鸟,眯了眯眼睛,“月前,南秦大水,耽搁了春种,今年收成怕是不会理想,依靠百姓税收,恐怕只能加重百姓负担,造成民生怨怼。谢氏米粮多年来,屯粮怕是千万旦,若是能助一臂之力,粮草上至少没问题了。谢云澜如今在哪里?你可知道?”
李沐清摇摇头,“不知。”
秦钰道,“他和谢云继出手拦了我派去拦截秦铮的人,可是却都没回京,难道又回他的寻水涧了?”
李沐清忧心地道,“谢云澜身体不好,焚心对他折磨得愈发重了。”
秦钰闻言沉默片刻,“难道焚心真的没有解救之法?”
李沐清摇摇头,“若是有就好了,若是焚心能解,那么芳华未必会……”他说到这,话语顿住,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钰闻言不再言语。
当日,北齐立太子,北齐王和王后前往行宫疗养,北齐太子代天子治国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南秦朝野上下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觉得北齐如今是真正铁了心要兴兵了。
齐言轻在漠北边境私自兴兵,北齐王不但不怪罪,反而立他为太子,将北齐顺便一并交给他治理,这也就是意味着,北齐王是默许了齐言轻对南秦兴兵,自此,征战天下之心昭然若揭。
南秦如今实在不适合兴兵打仗,北齐抓准了这个机会,南秦只能全力备战。
满朝文武在朝议上,纷纷各抒己见。
新旧更替,年老的臣卿无力去上战场,年轻一辈刚刚踏入朝局,经验不足,南秦一堆烂摊子,如今正是最青黄不接之时。
秦钰身为帝王,倒是镇静,于早朝上听了文武百官一番议论,一言未发,摆摆手,散了朝。
群臣对于朝议一言未发的皇上猜不准其想法,纷纷揣摩。
英亲王回了府后,面上愁云浓得化不开。
英亲王妃温声询问,“我听说北齐太子代北齐王治国,北齐王带着王后去了行宫疗养,不知归期。是为这个做愁?”
英亲王点了点头,“齐言轻和玉家一直主张兴兵,如今北齐王默许,齐言轻稳住北齐朝局,坐稳太子之位后,筹备一番,应该会即刻出兵。”
“皇上一直在准备,我听说自从李沐清、燕亭回京后,一直筹备军事粮草。咱们南秦人才济济,若是真正较量起来,未必就败给北齐。”英亲王妃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北齐准备多年,北齐皇室和玉家多年来一直和睦,国力蒸蒸日上。南秦如今……哎,准备的时间太短,恐怕不够。”英亲王道,“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差了这么多年。”
“不知道铮儿什么时候带华丫头回来。”英亲王妃道,“这么多日子了,也没有消息。”
英亲王又叹了口气,“就算回来,也不知他和皇上会如何相处?若是再不和,那还不如不回来。”
“怎么会?我们铮儿又不是不顾大局不知晓大义的孩子。”英亲王妃瞪了英亲王一眼,“以前,燕亭向着铮儿,处处看皇上不顺眼,如今如何?不是好好的在朝中做事儿?皇上对其委以重任?”
“也是!”英亲王点点头,对英亲王妃道,“浩儿还在闭门思过?”
英亲王妃点点头,“自从伤了媳妇儿,左相对其也甚是恼怒,你让他闭门思过,他近来便真的闭门思过了,除了先皇驾崩,行孝,去了皇宫,遇到卢雪莹,对她好一番请罪外,一直没做别的事儿。我看是真的反省了。”
“朝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明日我与皇上提提,看看皇上是否想用他。”英亲王道。
英亲王妃点点头,没有异议,“以前他与铮儿不和时,便和皇上走的近,你问问吧。他总归是英亲王府的大公子,不能就此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