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皇上心里是极苦的。”
太后点点头,“姻缘一事儿,就是天定。有缘无分,强求不来。登基那日将我吓个够呛,不过也幸好,他和秦铮能以大局为重。”顿了顿,又道,“先皇把江山给了钰儿,把谢芳华又还给了秦铮。也算是临终前做对了一桩事儿。否则这两个孩子,不能善了。”
如意点点头。
“先皇自小看着他们长大,还是了解他们。”太后又道,“谢芳华心里的人是秦铮,皇上也是看透了。这样做,也是为了南秦江山好,为了他们好,不至于兄弟相残,遗祸江山。”
“先皇明智。”如意道。
太后失笑,“他人活着的时候,我诸多怨怼,他驾崩了,我却念起他的好来。”话落,她露出疲惫之色,“朝政如何,用不着哀家操心,以后的日子里,我只盼着,皇上能彻底的放开,立后纳妃,这后宫总不能一直这么空寂下去,再说南秦的江山也需要继承人。”
如意点点头。
小泉子回御书房禀告秦钰,说太后答应了。
秦钰闻言对他摆摆手,“你去英亲王府,对大伯母说,明日朕陪太后去英亲王府赏花。”
小泉子应声,连忙出了皇宫,前往英亲王府。
英亲王府落梅居内,谢芳华正在缝制衣服,卢雪莹进了落梅居。
谢芳华见她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迎了出去。
卢雪莹见到她后,笑着握住她的手,“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比起你来,我都胖了。”
谢芳华见她气色极好,也隐约听说这些日子以来大公子秦浩一改往常,洗心革面,从王爷解了他的闭门思过后,他日日前往左相府赔罪,求得卢雪莹原谅,卢雪莹闹恨极了,不理他,左相夫人本来也极其恼恨,想女儿和离,但是耐不住秦浩日日赖在左相府,低声下气,诚心求回卢雪莹。最后左相夫人也不忍刁难他了,左相也认可了他的改正态度,许他接回卢雪莹。
谢芳华也回握住她的手,感慨她回京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如今时过境迁,她不再是听音,她也不再是昔日的卢雪莹了。那时候难以想象,能有一日如此和气谈笑。她笑着引她进屋,同时说,“你这哪里算胖?只能算是莹润丰腴了些,越发的美艳了,怪不得大哥死活求回你,清空了紫荆苑的婢女。”
卢雪莹轻轻哼了一声,“清空婢女算什么?等我给他纳八房美妾,紫荆苑立即便热闹了。”
谢芳华一愣,“纳八房妾?”
卢雪莹点头。
谢芳华引她坐下,侍画将茶端来,她将茶推到她面前,有些无语地道,“太多了吧!”
卢雪莹抿着嘴笑,“我家的爷们能折腾,不娶个十房八房,如何能泄他的火气?我可不想再去鬼门关走一遭了。”
谢芳华更是无语。
卢雪莹看着她,见她一副不敢想象的样子,她喝了一口茶,好笑地道,“把你吓着了?八房妾也不算多,京中有不少人家的后院都有十几二十几房的妾室,就是这英亲王府,王爷的妾室也有四五房呢,只不过王爷和王妃感情好了以后,都驱散了,只留了刘侧妃在府中养老,你见不着罢了。”
谢芳华一时无言。
卢雪莹又道,“京中各府邸,自然不能和忠勇侯府比,忠勇侯府向来都只求明媒正娶的嫡妻,不纳妾。谢氏米粮、谢氏盐仓家主的后院也都只娶那中意的人,不求妾,免得惑乱门庭。这也就是谢氏吧。连我爹的后院,虽然他不喜女色,但也有三四房美妾呢。”
谢芳华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卢雪莹看着她又笑道,“铮小王爷品性端华,与秦浩不同,他把你宠得跟心尖子似的,早已经扬言非你不娶,一生只你一人了。所以,你不必被我吓着。”
谢芳华好笑,“不止我被吓着,你若是与王妃提,她怕是也会吓着。毕竟一下子纳进门这么多妾,还是少有。”
“我已经与王妃提了。”卢雪莹抿着嘴笑,“的确是吓着了,不过我确实铁了心了,等王妃择来了吉日,就将我物色好的人选抬进门。”
谢芳华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妻子给丈夫一下子纳八房妾室,也算是少有了,必定会在南秦京城掀起一阵风雨。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一名小厮来到落梅居,说是大公子回府了,不见大少奶奶,派他来请大少奶奶回去。
卢雪莹听罢后,隔着帘幕对外问,“天色还早,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厮立即道,“回大少奶奶,大公子处理完公事儿,赶着回来看看院子是否收拾妥当了,怕您在左相府住久了,不太习惯。”
卢雪莹闻言笑了,“原来是为这个,你回去告诉他,我稍后就回去。”
小厮点点头,回去禀告了。
卢雪莹打发了小厮,却是不着急回去,又与谢芳华闲聊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对谢芳华低声说,“我父亲说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不顺当的地方,你只管找他。”
谢芳华了然,明白左相暗指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
卢雪莹出了落梅居。
小泉子来到英亲王府,由喜顺领着,去见了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听说太后要来,愣了一下,又听说皇上陪着太后来,更是讶异,不过也没表现在面上,笑着点头,“我想着往年太后不喜凑这个热闹,便没给宫里下请帖,今年太后和皇上要来府中赏花,自然是极好。”
小泉子办完了差事儿没去落梅居,径直回了皇宫。
英亲王妃寻思着皇上陪太后来府中赏花到底是何寓意,左右猜不透,便抽空去了一趟落梅居见谢芳华。
谢芳华送走了卢雪莹后,便也得到了侍画禀告太后和皇上明日也来府中赏花的消息,她笑了笑,点了点头,回房继续缝制衣服。
英亲王妃进了落梅居,见侍画要去禀告,她笑着摆手制止,同时问,“华丫头在休息?”
侍画摇头,“小姐在缝制衣服?”
英亲王妃蹙眉,“怎么不好好休息就做活?万一累着怎么办?”说着便进了屋。
谢芳华正在对接缝隙,太过投入,待发现英亲王妃来了时,她已经迈进了门口,没待她迎出去,她已经进了里屋,她只能喊了一声,“娘,您来了。”
英亲王妃走到近前,看了一眼衣料,对她问,“这是给铮儿在做衣服?交给绣娘就是了,你该歇着。”
谢芳华摇头,“这些布料不同,我打算给他做成内衫。”
英亲王妃仔细地看了看布料,又用手摸了摸,“不就是寻常的雪蚕丝锦缎吗?”
谢芳华笑着点点头,“是寻常的雪蚕丝锦缎,但是花色不同,用途也不同,不能假手于人,这些都给秦铮做。”话落,她压低声音说,“关于荥阳郑氏这些年的暗桩地图,左相给的。”
英亲王妃大惊。
谢芳华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英亲王妃又仔细地看了看衣料,还是没看出什么来,谢芳华将布料挪到光线下,她顿时了然,沉默片刻,感慨道,“果然是左相,藏得这么深。”
谢芳华刚要接话,一只鹰鸟从外面飞了进来,她伸出手,鹰鸟飞到了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