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没乘坐玉辇,而是吩咐人备了马车,前往谢氏六房。
谢芳华点点头,与秦钰一起出了皇宫。
秦钰转头对谢芳华道,“走吧。”
“是。”小泉子连忙去了。
秦钰了然,这时候围困,便是保护。他抬手,对外吩咐,“小泉子,立即去传朕旨意,调一万御林军,即刻围困谢氏六房。”
“信任你是一回事儿,将谢氏暗探的底细告诉你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谢芳华对他道,“你现在就调动一万御林军,围困谢氏六房。”
秦钰嗤笑,“原来你到现在才信任我。”
谢芳华一噎,见秦钰打定主意不让她自己出宫,想了想,抿唇道,“若你不是皇帝,谢氏暗探的事情,我还真不会信任你。”话落,她又道,“幸好你是皇帝,谢氏暗探和皇室如今才能携手。”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只能携手。”
“那若是有人对谢氏六房动手呢?”秦钰盯着她问。
“我还是能自保的。”谢芳华道。
“费什么话,快些,你身体还没大好,我不放心。”秦钰看着她,“若是除了离开的玉兆天外,南秦还留有厉害的人,那么,敌在暗,我们在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关注,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老侯爷离开避世了,而谢氏暗探就在谢氏六房吧?你这一出宫,就是明摆着告诉暗中的人,谢氏六房手里攥着谢氏暗探。若是有人趁机动手,你岂不是危险?”
谢芳华皱眉,“你跟着去做什么?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他立即道,“我陪你出宫。”
秦钰面色一变,他本就通透,立即想通了关键,谢氏和南秦皇室江山一直以来捆绑在一起,若是谢氏折损,那么,南秦江山就跟着消损。如今正是要兴兵攻打北齐的关键时刻,后方若是被人拆掉一个臂膀,那么可想而知兴兵后的结果,怕是再无力对付北齐。
谢芳华抿唇,沉默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道,“有人正在暗中对付谢氏暗探,十多日来,谢氏暗探已经折损了两批。”话落,补充道,“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先皇想对付谢氏,都没能使得谢氏暗探折损。”
“很重要的事情?”秦钰看着她,“你伤刚养好一点儿,有什么事情不能交给别人办?非要自己亲自去?”
谢芳华点头,“必须去。”
秦钰看蹙眉,“必须去?”
谢芳华看着他,“我现在必须立即去谢氏六房一趟。”
秦钰脚步匆匆,脸色不好,见到谢芳华穿戴妥当,立即问,“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着急要出宫?”
没多久,她穿戴妥当之后,侍画匆匆折返了回来,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秦钰。
谢芳华吩咐侍墨,为她穿戴收拾,准备出宫。
“是。”侍画也知道这是大事儿,立即跑了出去。
“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再在这皇宫闷下去,不说我自己会憋疯,谢氏多少代的根基也会毁于一旦。一旦毁于一旦的话,即便秦铮辛辛苦苦除了荥阳郑氏遍布南秦的北齐暗桩,又有什么用?半斤对八两,得不偿失。”谢芳华站起身,“快去找秦钰。”
侍画看着谢芳华,“小姐,可是您的身体……”
“真是精于算计。”谢芳华说罢,长吁了一口气,“六婶母多年来手里攥着谢氏暗探,能保全,就是最大的能力了。她能做到这样谨慎,已经是不易。我受伤养伤之下,她不敢来扰我,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才忧急得病了。”话落,她对侍画道,“你现在就去找皇上,告诉他,我要出宫。”
侍画脸又白了白。
谢芳华又道,“秦铮铲除荥阳郑氏北齐的暗桩,而北齐不紧暗中铲除南秦在北齐的暗桩,还另外在南秦搅动背后的泥潭,要铲除的是谢氏的暗桩。北齐深知道,谢氏和南秦皇上捆绑极深,谢氏这颗大树一倒,南秦这座靠着大树的殿堂也就朝不保夕了。所以,这是要对付谢氏。而对付谢氏,要从谢氏暗探来入手。”
侍画点头,“这样步步算计,筹谋得天衣无缝,真是可怕。”
谢芳华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玉兆天背后,应该还有人。玉兆天将京城诸人的视线,都引到了李如碧和右相府以及我受伤上,之后,他离开京城,一路前往漠北,挟持秦怜,又将众人的视线引去了漠北。这是在给另外留在南秦的暗势力趁机作为。”
侍画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点头,冷声道,“自然不能毁于一旦。”
侍画面色一变,“小姐,那如今该怎么办?我们谢氏暗探多少年的暗桩,不能毁于一旦。”
谢芳华叹了口气,“玉兆天指使李如碧伤我,又牵扯了翠荷的事情,这是声东击西,混淆我们的视线,将视线引向李如碧和右相府,以及我的受伤上。实际上,玉兆天不是要真的杀死我,而真正要对付的是谢氏暗探。”
侍画看着她。
谢芳华思索片刻,忽然眯起眼睛,恍然道,“我明白了。”
侍画点头,“明夫人派出了两批谢氏暗探,都没传消息回来,被人斩断了。想必,背后人在对整个谢氏暗探动手。明夫人不敢再轻举妄动,怕一有动作,谢氏暗探深埋的暗桩都被找出,都会折进去。”
谢芳华抿唇,“也就是说,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多日了?”
侍画摇头,“我回府后,与王妃提了之后,王妃便派人去打听了,最近谢氏六房的老太太和明夫人都病了,谢氏六房死气沉沉,王妃暗中派去的人在外围没查出所以然,回来禀王妃,王妃想了想,便让那人直接去见了明夫人,明夫人才传回来的话。”
谢芳华脸色微沉,“是什么人对谢氏暗探出手?六婶母可有所查?”
侍画点头,“明夫人是这样说,她如今不敢轻易再派人出去,正想法子呢。”
谢芳华一怔,“有人对谢氏暗探暗中出手?悄无声息?”
侍画看了谢芳华一眼,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小姐,似乎有人在对咱们谢氏暗探暗中出手,明夫人派出去的两批人,都悄无声息地折损了。因为这十多日您养伤,明夫人没敢知会您。”
谢芳华看着她,立即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一个时辰后,侍画从宫外回来,脸色有些不好。
谢芳华今日无心午睡,便坐在桌前,一笔一笔地写秦铮的名字。
侍画出了皇宫。
“去吧。”谢芳华摆手。
侍画点头,“那奴婢这就出宫。”
“你是我身边的近身之人,你出宫,也就是告诉人,我和谢氏六房过往甚密,定有事情。”谢芳华想了想道,“这样,你回府一趟,帮我取点儿东西,顺便去看看娘,与她提两句,让娘去问问。”
侍画闻言立即说,“要不奴婢出宫去谢氏六房一趟?问问?”
谢芳华蹙眉,“是啊,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进宫那日,就知会六婶母了,可是六婶母那里至今也没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侍画小声说,“明夫人那里十多日了,也没有消息呢。”
谢芳华闻言叹了口气,看着巍巍宫墙,“这皇宫就像是一个牢笼,外面人虽然迫害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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