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造成人心惶惶。”
秦铮闻言看向侍画、侍墨,“如今荥阳郑氏城内情形如何?李沐清走时是否做了安排?”
谢芳华偏头看秦铮,对他道,“郑孝扬放出消息后呢,我们该如何?”
郑孝扬转身去了。
“也罢,那我留下了。”谢芳华收回手。
“给你吧,我留着也没用。”郑孝扬道,“能救你性命,才有用。”
“等等。”谢芳华喊住郑孝扬,伸出手,将手里的聚灵石摊开,“这个东西……”
秦铮对他摆摆手。
“好!”郑孝扬闻言,打了个响指,“我这就去安排。”
“对,正因为正中下怀,所以,兴许会引出别的,绝命李家没准会做些什么。”秦铮眸光眯起,“背后之人还未查清,就要下引子,让愿者上钩。”
郑孝扬一怔,“你的意思是,这样来迷惑绝命李家?”话落,他皱眉,“可是人既然死了,绝命李家若真是投靠北齐了,岂不是正中下怀?”
“所以我才说要你来安排。”秦铮看着他道,“消息只放出方圆三百里。最多覆盖到绝命李家的地盘。其余的,半点儿不能外泄。”
郑孝扬踌躇了一下道,“若是放出消息,传扬出去,关心她的人这么多,怕是都该疯了。”顿了顿,她道,“尤其是京城的皇上,漠北的谢侯爷,还有谁,你该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秦铮颔首,“别提你我,只说芳华。”
郑孝扬一怔,“你说是放出假消息?”
秦铮想了想,看向郑孝扬,“你来安排,立即放出消息去,就说绝命机关突然启动,轰塌,芳华被埋在了地下,恐怕真的十死无生了。”
“是该如此,我们南秦上下,必须万众一心,这么些日子以来,祸害连连,苦于应对。还是要清除干净为好,否则一旦兵战起,后方能拉垮前线,必须要保证后方没有后顾之忧。”谢芳华道,“你说怎样安排?”
秦铮颔首,眸光乍现出冷意,“是该准备一番,若是绝命李家真和荥阳郑氏一样,那么就别怪爷不客气。”
谢芳华看向秦铮,“如今我们早早就出来了,李沐清和小橙子果然是去请绝命李家的人,最快也要中午,还有半日的时间,我们可以准备一番。”
“是呢。”二人立即点头。
谢芳华看向侍画、侍墨,问,“李沐清和小橙子是不是去了距离这里三百里地的绝命李家找人来救我?”
“喂,你们两个,人刚醒来,别立即这么腻味好不好?我们还都在呢。”郑孝扬不满地道,“天快亮了,我们下一步如何做?是在这府邸安置,还是另寻别处安置?”
“好。”秦铮毫不犹豫地点头。
谢芳华看着他,小声说,“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秦铮点点头,“你没有力气无碍,我有,没有性命危险就行。”
谢芳华对他一笑,轻声说,“还是没力气,但是不至于有性命危险了。”
“你少骗我,实话实说。”秦铮绷起脸。
“好多了。”谢芳华道。
秦铮抱着她的手收紧,沙哑地问,“你感觉身体如何?”
郑孝扬敬佩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谢芳华点头,“你说得对,若是因我,造成如此后果,那么大战在即,秦钰和我们所有人的筹备辛苦都会功亏一篑。百姓们的民心之力,一定不能散。”
“这么说,你是听见我的话,才迫使自己醒来了?”郑孝扬立即问。
谢芳华靠在秦铮的怀里,轻声说,“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听见,就是醒不过来。”
侍画、侍墨见谢芳华醒来,顿时喜极而泣,“小姐醒了就好,奴婢们也吓死了。”
郑孝扬大喜,长舒一口气,看着谢芳华,对她道,“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这一府邸草木枯竭,还能有办法掩盖,若是这一城草木尽数枯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露出笑意,伸手抱起她,声音低哑温柔,“醒了?”
就在这时,谢芳华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攥住了聚灵石,聚灵石上的所有光芒,骤然一熄。
秦铮见郑孝扬不再言语,复又低下头,去看谢芳华。
他们心有家国,心有大义,可是当彼此性命倾覆于危难间时,什么家国大义,都重不过对方。他能切身的感受到。
在他们的眼里,天下都不过尔尔。
是啊,对于他们来说,一城百姓又如何,抵不过对方的性命。
他们的情意深重,他是亲眼所见的。对于秦铮来说,谢芳华是如此重要,对于谢芳华来说,秦铮又是如此总要。
郑孝扬闻言,骤然沉默。
秦铮忽然抬头看他,冷冽地道,“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重不过她。一城百姓,又如何?”
郑孝扬又道,“还有,草木枯竭,这是小事儿,没有草木,百姓们也能活。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月,已然到了农田收获的季节。若是农田就此全部干枯,那么这一城百姓,今年的劳作……”
秦铮一言不发。
郑孝扬道,“一城草木,一夜之间枯竭,轻者,被有心人宣扬出去,小王妃魅族血液之事曝光于天下,百姓们对她怕是不再是推崇敬奉,而是敬畏如鬼神。重者,有心人加以利用,天降大祸,祸于南秦,这是天谴,南秦气数已尽,动摇百姓民心。”
“有什么后果?”秦铮木然地问。
郑孝扬急道,“你想过没有,若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如今正是夏季,若是整座荥阳城内,花草树木全部都干枯而死,这等骇然之事,传扬出去,有什么后果?”
秦铮沉默不语。
他转身跑去最外围的墙根下,翻身上了墙头,看了一眼后,立即跑回来,对秦铮白着脸道,“正在向府墙外扩散。”
郑孝扬打了个寒颤,见谢芳华还是无声地躺在地上,即便将荥阳郑氏偌大占地面积的府宅内花草树木精气都吸来,吸入她的肺腑,可是,她脸色依旧苍白,依旧透明,似乎本源干枯燥竭,多少精力也补不满。
待荥阳郑氏所有树木花草都干枯而死后,府内景象甚是萧条枯凉,连分都透着丝丝入骨的冷意。
荥阳郑氏府宅的所有草木,由会客厅外,以谢芳华等人所在之地为中心,向外扩散,一寸寸,一尺尺,向外蔓延,都无声地干枯着。
这些天,荥阳郑氏出事儿,府衙城主出事,百姓们惊慌不已两日夜,都累得倦了。这一夜,尤其睡得熟。
荥阳郑氏高门府宅外,却只是细微震动,并没有惊动城内四处百姓人们。
而早先,谢芳华带着秦铮、郑孝扬冲出来时,绝命机关被毁,弄出的惊天动地之响,因在地下深层,所以,受震动的也只是荥阳郑氏府宅。
因天色还未明,天边刚有一线曙光,护卫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秦铮和谢芳华等人护在中间,所以,聚灵石救谢芳华之事,没有动静,也未惊动别人,外人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