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中其实还有另外一桩心思,当年那女子是尸首就埋在西安城外。因为不知道她家乡何处自然无法归葬。内心中大鹰已经将那女子当成自己的妻子了,自己已经一把年纪,将来若是死了,自然要埋在沧州老家。难不成日后还要和她天各一方,所以就起了个念头要将女子葬入云家祖坟。
云鹰已经对提刑司所谓的差事死了心,顿时起了归乡之念。只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徒弟小鹰,他毕竟年轻,是该给他寻个好的主家了。
高文苦笑:“小鹰若要跟我,我自当成自家兄弟看待。只是,来年我未必就能进京城赶考啊,总归要先得个举人功名再说。”
大鹰:“老夫相信高先生一定能中的,告辞了!”
说罢,就挺直了腰杆出了酒楼。
这一刻阳光正烈,大鹰龙行虎步,腰挎秋水雁翎,又恢复成十八年前那磊落江湖豪客的气派。
“师父……”小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同大鹰分离,叫了一声,泪水就将眼眶糊住了。
高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酒楼出来之后,高文吩咐小鹰自回去收拾个人物品也好搬到自家院子去住上一阵子。对于小鹰的事情他大概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先让他和石幼仪的二哥一起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等到自己中进士得了官职之后,再招他到自己手下帮忙。
方才吃了那么都酒,高文已经有些微熏,加上天气热,走了一段路,浑身上下都出了热汗,就有些懒得动弹。
这个时候正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街道被阳光照得发白,也看到不半点人影,就连往日间在街上乱吠乱蹿的野狗也不知躲哪里去了。
正欲找个阴凉的地势休息片刻,突然间,有辆马车从身边经过,车把势“吁”一声叫起拉车的老马,沙哑着嗓子问:“日头毒得紧,先生可要坐车?”
这个车把势身材魁梧,头上用麦秆子编成的大檐帽低低压住头,也看不清楚相貌。
高文回头看了看那辆马车,笑了笑:“这么热的天,还遮着呢缦,要烘死人吗?赶车的,你可不会做生意。”
话刚一说出口,高文心中就是一惊。是啊,这个赶车的确实有些古怪,大暑天的,西安城中无论是抬轿子的还是赶车的,都换成了凉车凉轿,这才招揽得来客人。眼前这厮的马车竟然还捂得严严实实,这不是要给客户对着干吗?
这么一天下来,能开张才怪。
难道……他猛地退后一步,猛地从怀里掏出弹弓。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车把势手中的鞭子突然一颤,如同毒蛇吐信般抽到高文右手的手背上。
“啪”一声,剧痛袭来,高文手中的弹弓掉落在地。
“好贼子!”果然是敌人,高文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想车把势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大吼一声,不退反进,跃上半空,使了个连环腿的式子,“唰”,腿影如山瞬间踢到车把势下巴上。
赶车那人闷哼一声,从马车上栽落在地,一线人血在空中拖得老长。
虽然自己中了敌人一鞭,弹弓还被人抽落在地。
可高文这一连串招式当真是电光石火,麻利至极。战果也非常理想,瞬间就让敌人失去了抵抗力。
他一惊:我武艺怎么强成这样……对,定然是人在危急关头,身体中的潜力被激发出来的了。
心中得意,正欲跃下车去将敌人生擒活捉,好生审问。
这个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从车箱里伸出来,正好握在高文的右脚脚腕上,使劲朝里面一拖。
高文人还在半空,无出借力,敌人又是突然发难,如何躲得过去,立即被扯进车厢之中。
外面阳光明亮,车箱内却一团漆黑,顿时不能视物。
好个高文,心中却是不惧,双拳连环着朝前击去。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手突然松开始。
本以为车厢中空间狭小,没有腾挪回旋的余地,敌人躲无可躲,这几拳必一矢中的。可是,说来也怪,敌人却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高文的拳头不出意料地尽数打在车厢后壁上,发出一阵暴风骤雨似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