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要听谢梅
的话,尽心竭力保护我之前,他是一个赤国人。
他的根在那里。
而我立场不明,或许还会忘恩负义,忘却谢梅对我的一切好,反过来帮着大岳对付他们赤国。
所以曲五对我,总是多一份的防备心思。
然而无可厚非。
他做的一切都合乎常理。
所以,所有的事情,我都得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不能让他心生一丝的疑惑。
见我说得如此坦诚了,曲五也再不好说些什么。
只交代了要我务必要先保护好自己,起码凡遇到危险,一定吩咐给他与翁六两个人诸如此类的话语。
我都一一应承下来。
将曲五送走了之后,宋甜儿已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收拾好。
我原没有多少东西。
此去前线,条件必然艰苦,又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些枝枝节节?
于是又挑挑拣拣,只留下必需的物品,外加曲五夜半送过来的匕首。
这是翁六委托我代为保管之物,而且出门在外,多一个防身的东西总归没有什么坏处。
宋甜儿却是不愿:“姑娘原本身子就不好,如今要去陪着吃苦,只带这么点儿东西怎么够?”
她看着我将三大袋的东西捡成一个包袱,脸上担忧立现。
这一次,我并不带她走。
一是太过危险,二是我的确还是要小心。
我肯相信她,也必须要防备她。
我掐了她脸颊一把,笑道:“这点子东西就够了。”
如果顺利,或许都不必用上这么多东西。
宋甜儿向来拿我没有办法,只在我睡下后,又偷偷地起身,摸了几样东西悄悄地塞进了包袱里。
她动作很轻,原本我不该发觉的。
只是我睡不着。
一旦躺下来,闭上眼,脑子里便会不断地回放着荣治死前的那一个冷笑。
仿佛他就在我的身边。
那种蚀骨的冷意直接袭上心头,遍布四肢百骸。
让人禁不住打一个冷颤,然后冷汗涔涔地惊醒。
更是疑觉脸上身上的汗水,就是从他胸膛里流淌出来的血水。
同样地黏在人的肌肤上,倍感不适。
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挨到了天明。
宋甜儿看到我的模样,怔一怔,才问:“姑娘一夜未睡吗?”
我轻微颔首,放任她给我打理梳洗。
为了方便,我让她给我换的男装。
待得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早早地等在飞霜殿外,只等着荣靖同样收拾好,便能够陪他一同去到宫门。
再去往确县。
将走时,荣靖不确定地又问了我一遍:“皇后可想清楚了,战场亦杀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箭在弦上,又如何不发?”我苦笑,没多少精神与他继续交谈。
荣靖也不多问,带着我便直接走了。
或许是因为昨夜一夜未眠,又或许是我打心底里做出的无意识的举动。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
跟在他的身后,视线注视着他的背影。
印象当中,他的背影应该再稍稍高一些,腰间要再窄一些,看起来人就像一棵雪柏。
搭着他英锐的四折凤眼,堪称是上天精心雕造的完美作品。
就像是那日牢房当中,荣治顶着他的容貌,我站在其身后所看到的一样。
我被自己的这一个想法吓得一跳。
只是还来不及收拾心绪,前方荣靖已经发现我落在了后面。
不由得转过身来,脸色颇是不耐烦:“皇后有事?”
“并没有。”我否认,快速跟了上去。
来到宫门口,李蒙已然带着人列兵等候,整装待发。
荣靖见了李蒙,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来,而后按照流程,将一干鼓舞将士的话都说了。
那些将士自然也同样附和着,振臂高呼着激励人心的口号。
荣靖示意他们停下,而后又道:“此次一战,是为护我岳国国威,皇后巾帼不让须眉,为使诸将士士气大振,让赤国蛮人知我大岳上下一心,皇后特地请命随军前去。”
“朕已应下,是以许皇后副将之位。”
一语出,诸君皆惊。
早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
一个女人来做他们的将领,谁会心甘情愿臣服?
所幸李蒙站了出来,做了表率,先行承认了我的身份,并表示高兴。
他自然高兴。
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与我一同作战交手,如今正是个好机会。
李蒙甫一同意,其余人等便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朝着确县行驶而去。
而甫抵达确县,我并没有着急了解确县如今的战况。
反倒是让李蒙给我将曲五与翁六找了过来。
李蒙对我放心得很——或许是因为荣靖的关系,所有人都不会疑心,我会有背叛大岳的那一天。
曲五来了之后,我心知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浪费,于是开门见山地吩咐着:“曲五,你一个人脚程快,我要你回一趟赤国,去找师兄。”
又从怀中取出随身带着的那支白玉菱花簪交给他。
那是谢梅赠送给我的,算是信物。
我道:“找到师兄以后,请他帮忙稳住赤国国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