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顿时就急了,“你说什么?”
薛一鸣迟疑了片刻,忽然道:“靳家的这些人,恐怕比想象中还难对付啊……”
电话里的人听到他居然说出这种住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顿时又急又恼,“我不是想听你说这种废话的。”
薛一鸣叹息了一声,耐心地解释道:“江淑媛的尸体被靳斯兰夫妇俩先发现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儿,原本还以为他们会为了马俊超毁尸灭迹,只要这个把柄被抓住,靳斯兰和马斌都完了!谁知道……他们当时在联系不上马俊超的情况下,居然也不怕阴差阳错大义灭亲,真的就报了警……”
“哼,靳家人最爱玩大义凛然这一套。”
“可是他们这一套偏偏玩得很溜啊,他们夫妻俩个大权在握,可即使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秉公处理,警方插了一手,这么一来……不管马俊超最后是死是活,至少他们俩个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薛一鸣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他们见过马俊超,并且相信了马俊超是无辜的,别看靳老头一把年纪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把控全局,马斌这个副局长不是白当的,靳斯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已经想到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电话里的人闻言,却对此不屑一顾。
“这点你尽管放心,他们找是一回事儿,找不找得到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薛一鸣松了口气。
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应该是把把柄都处理干净了。
有一个事实,薛一鸣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说道:“马俊超这事儿最后怎么了还没个定数,但靳家人都很警惕,如今有难更是牢牢的抱成一团,我看最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离间了靳家和江家,顺带除掉一个无关紧要的马俊超,其他人很难撼动。”
电话里的人冷哼道:“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靳家若是能轻易除掉,你又何必布局这么多年?也罢……我本来也没想过就这么一件小事儿就能撼动靳家的根本,不过就是个导火索罢了,你依然潜在靳家,有情况及时告诉我,千万别自作主张轻举妄动,至于接下来的……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薛一鸣对电话里的那个人,显然有几分忌惮。
他嗯了一声,才挂断了电话。
最近,他跑靳宅确实越来越勤了,大家都以为他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回来关心马俊超的事情。
靳家人最大的优点,也许就在于他们是真的把骨肉至亲看作一家人,一遇困难就牢牢的抱成团。
这么明显的优点,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能是缺点。
他们就是太看重亲情了,所以从不轻易怀疑自己人。
这也就是薛一鸣肆无忌惮的原因!
靳邦国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人情世故没见过,可以说已经活成了一个人精,但是他始终对于当年曾阻挠过薛一鸣和靳斯雅在一起这事儿心怀愧疚,所以他在看着薛一鸣的时候,时常被那种愧疚蒙住了双眼。
靳斯辰也是个机敏睿智的,但谁都知道他和靳斯雅的关系极其亲厚,薛一鸣作为姐夫,靳斯辰只能打从心底里尊重他。
如此一来,谁也未曾发现薛一鸣的不对劲。
况且,靳斯辰也没时间盯着薛一鸣。
就连马俊超的事情,接下来也该由马斌掌控主场了。
查案破案,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
靳斯辰从年后一直都是翘班的状态,公司那边天天都有很多电话打过来,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首当其冲的一件大事儿,还是关于叶君豪。
靳斯辰一大早的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叶君豪吵着要出院了。
事实上,叶君豪在前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当时医院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靳斯辰是这么说的,“医药费我会按时交,让他再多住几天。”
靳斯辰当然不是有多关心叶君豪,就是单纯不想让那个祸害那么快自由。
不能将人送到监狱里去,那就让人在医院多躺几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对叶君豪也是一种折磨。
如今,叶君豪开始闹了,靳斯辰也不好让医院那边为难。
他对着电话道:“知道了,让他等着,我过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叶初七知道靳斯辰这些天忙得不得了,就连电话都接不完,她从来不干涉他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