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地从父亲那里离开,铁灿满嘴苦涩。他算是明白了,父亲对他这一直以来的表现,着实十分不满。
甚至,已经不满到接近大义灭亲的地步!
铁灿一头的冷汗,整个背部都湿了,浸湿了内衫。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剩下的唯一儿子,是天之骄子,理所当然在宗门内外横行。
事实上,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平时他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铁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
可是,这次惹的祸,却真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把铁达志都搭进去了,铁隆不勃然大怒才怪。
还好铁达志没死,若是铁达志死了,铁灿都不敢相信父亲会怎么收拾他。
铁灿此刻也明白,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现在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恐怕已经不如铁达志这个孙子了。
“江尘!都是江尘这个畜生!”铁灿仔细一想,觉得罪魁祸首都是江尘,若不| 是江尘,哪里会有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
铁灿恨得牙根痒痒,双眼喷火,恨不得把江尘碎尸万段。
可是,他也知道,不管有多恨,这次只能捏着鼻子低头了。要报复江尘,那也是下次的事了。
“都是叶重楼那个老不死,若不是他给江尘撑腰,那小子还有什么狂的资本?”铁灿对叶重楼,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形势比人强,他却不得不抓紧时间,前往王都谈判。
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把事情搞定,不尽快把人捞出来,执法堂那边,发现执法弟子失踪的话,那就得凭空又多出一份麻烦来了。
……
江府,江尘悠然自得地坐在庭院外。
铁灿,则是带着几个心腹随从,坐在对面。
这两批人,明明彼此都恨不得将对方当场轰杀,但是这个时候,却是不得不坐在一起。
铁灿,自然是被逼无奈。
而江尘,则是有心要敲竹杠,在铁家身上发一笔横财。
“江尘,我承认,之前低估你了。我这次,是受我父亲铁隆首座的委托,来和你谈谈。这件事,只要你肯让一步,我父亲必定会记住你这个人情。而且,将来你想进入宝树宗,我父亲都可以出力,甚至可以提拔你!”
“你父亲的人情?提拔我?”江尘淡淡笑着,这铁灿倒没有那么蠢嘛,知道硬来不行,莫非打算来软的?只是,这种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
如果换另外一个人来游说,江尘或许还能听一听。不过这铁灿,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和解就和解?怎么可能就相视一笑,冰释前嫌?这根本不是铁灿这种人的风格。
这无非就是形势所迫,铁灿耍的一点小聪明。
若是把人交还给他,江尘可以担保,这铁灿定会当场翻脸。
铁灿努力挤出一点微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十分温和的样子。
“是的,我父亲一向爱才,能够让他亲手提拔的人不多。江尘,这是你浪子回头的一个机会,也是你出人头地的一个机会。你知道的,十六国联盟,多少人争着抢着想在我父亲面前表现一下,想得到他的青睐,得到他的提拔。”
江尘悠悠一笑:“如此说来,我应该受宠若惊,然后非常感动地答应,然后装作很热情的样子,和你化敌为友,对吗?”
铁灿见江尘这似笑非笑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真实感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番口水是白费了。
“江尘!”铁灿面色一沉,“难道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我们铁家作对到底?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得罪我们铁家,你以后就算进入宝树宗,又能有多少前途?”
这话,虽是威胁,但乍一听上去,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换做一般的世俗天才,听了这话,的确要三思一下。
只是,江尘终究是江尘。这种威胁,江尘实在是听得耳朵都有些长出老茧了。
“铁灿,你的优越感,我能明白。不过,你打算拿铁家来威胁我,那就省点口水吧。”
江尘语气戏谑,忽然面色一寒,语气也跟着一沉:“如果你下一句废话,继续跟赎人的话题无关,那就滚吧!谈判就此结束!回去给他们准备后事吧!”
“你……”
铁灿一路上想了许多计策,最终施展这一条假装安抚的策略,打算迷惑江尘,让江尘服软。
结果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天真了。
这江尘,压根就是油盐不进,对他铁家,也完全没有半点所谓的忌惮!
努力压制住几乎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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