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了医院,白天他偶尔在外头的长凳睡,偶尔则跑来薛凌这边的隔壁病床睡。
薛妈妈见他坐起来,忙搁下毛衣。
“衡啊,醒了?来,喝几口汤!里头我下了姜和洋参,特意熬给你喝的。”
薛衡道谢接过,吹着喝着。
薛妈妈问:“你这脚还需要换药不?”
“不了。”薛衡解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不用敷药了。天气热,敷药闷得慌。”
这时,程天源和薛凌回来了,还带来食物的香味儿。
薛衡忙扑了过去,吞口水道:“来来来!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我午饭都还没吃呢!”
程天源将一个袋子递给他,解释:“里头有一份炒面,给你买的。”
“谢谢哥!”薛衡打开,大口大口吃着。
薛凌见他满身狼吞虎咽,忍不住嘻嘻嘲笑他,“吃饱洗一个澡,换一身衣服,都跟街头巷尾的乞丐差不多了!”
某“乞丐”自顾自吃着,懒得理她。
薛妈妈和程天源一起帮忙换了新床单,笑呵呵道:“明天他要是还这么脏,就不让他睡了,睡外头的长凳去。”
众人都哈哈笑了。
程天源提了水桶,给他提了一些热水过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薛妈妈忙将他的衣服抱过来。
薛衡歪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再给我三分钟。”
程天源解释:“分厂那边有爸爸看着,不用担心。爸爸早上来看之澜叔,他说那边不忙,他晚上再过来。”
“三伯好些了吗?”薛衡苦笑:“他们这几天忙进忙出的伯父还撑得住,三伯就忙病了。”
薛三伯连续熬夜两天,担心又操心,加上那天清晨打瞌睡吹了凉风,随后感冒病倒了。
他感冒了,不敢来医院看望病人,只好躲在四合院里给自己煲药治病。
程天源解释:“早上爸爸也去看三伯了,说是好了许多,堂哥们下班就去照顾着,几个孙子孙女也去得勤。老人家还调侃说,还是生病好,大伙儿都去陪他,四合院一下子跟过节一样,热闹得很。”
薛衡苦笑哈哈,“这样的福气还是留着过年再有吧。”
倏地想起什么,他叹气摇头:“感觉我们家貌似今年跟医院真的是超有缘!真特么惨!”
“滚!”薛凌笑骂:“谁家没个病痛的?我是生孩子,能比吗?之澜叔万幸只是伤了骨头,内脏都已经慢慢在恢复。医生都说了,养一个来月就能好。”
“就是就是。”薛妈妈道:“钱出了,人平安健康,那就是好事。”
“幸好这几年咱们赚了不少。”薛衡苦笑摇头:“不然还得跟穷苦人家一样,到处去租借,那简直就是惨上加惨!”
他这么一说,程天源禁不住想起前一阵子的朱阿春和她的那个灵动儿子小铁头来。
也不知道他们母子怎么样了?
对某些人来说,生病是一种太奢侈的行为,因为他们病不起,一病可能整个家就垮了。
确实不得不感恩自家,幸好还有一些钱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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