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豪宅。再不济,也称得上是身家千万的富豪之流。
哪怕这样的富豪,他们也不放在眼中。但是他们怎么能够肯定,眼前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祁象的全部身家,而不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海公子与田十对看了一眼,忽然之间觉得祁象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们看不透,琢磨不清。
这也是祁象所需要的效果,他淡定从容,笑意盎然,礼貌热情的引请两人进入庄园客厅。那尊财神雕像,就摆在客厅的显眼位置。
客随主便,海公子和田十,有些摸不清楚祁象的底细,自然有几分拘谨,亦步亦趋跟在祁象的身后,轻快走进了客厅,同时看到了那尊财神雕像。
值得一提的是,明知道两人来要,祁象却没有收拾财神雕像,刚才是什么情况,现在就是什么情况,甚至连那把菜刀,就搁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进来之后,海公子与田十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财神雕像上。
就在这么一瞬间,两个不约而同,就看到了财神雕像脚下的殷红胶质,以及雕刻指尖上还没有干涸的莹亮液体。
“啊……”
刹那间,两人心头一震,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祁象冷眼旁观,眼中笑意也愈加浓郁。他现在更加肯定,这两人应该是后知后觉,在回去的途中,忽然意识到雕像的怪异状况。
两人一商量,知道有些不对,自然想要弄个清楚明白。
在街上的店铺,他们等不到祁象回来,又担心他转手把雕像当成红酸枝卖了,就匆匆忙忙从小丁那里问来联系方式,给他打了个电话。
此时此刻,两人看到了雕像,又注意到了雕像上诡异的液体,更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猜错,雕像果真有玄机……
不过转瞬间,田十就失觉自己的失态,急忙不留痕迹的碰了碰海公子,然后转身道:“祁掌柜,你真是让人意外啊。”
“田先生,你这话怎么讲,我听不明白呀?”祁象决定装傻。
“你不是不明白,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田十笑道,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至少把祁象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平等的交流。
这不是前倨后恭,而是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
再开明的现代社会,也会存在一些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切切实实存在的等级制度。
人与人之间,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是足够开明平等的社会,却给予每一个人努力上进,追求平等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只要你把握得住,自然人人视你为平等的一员。
要不然,就是另外一种平等了,别人施舍给你的平等。那是一种浮于表面的平等,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关于这一点,祁象早就有了深刻的认识,也不以为异。他之所以约两人来到这里见面,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就是在为能与两人平等交流而作准备……
“田先生这样说,我更加糊涂了。”祁象矜持道,打算装傻到底。
田十笑了,意味深长道:“也对,不是祁掌柜糊涂,而是我糊涂,才看走了眼。”
“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事事不犯错?”祁象不动声色道:“再顶级的大行家,也有走宝的时候,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初学者,犯几次错,很正常。”
“太对了。”田十深以为然,看祁象的眼神中,充满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我说你们两个……装什么装啊。”
此时,海公子非常无奈:“不要绕圈子了,能不能说点人话?”
田十脸一黑,嘴唇不动,咬着牙挤出声音:“你行,你厉害,你来说话!”
“早该这样了。”海公子当仁不让,立刻换了张笑脸:“祁掌柜,这一尊财神像,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祁象睁着眼睛道:“红酸枝木料不错,在你们没来之前,我都好了决定,已经联系好工匠,请他们明天过来,帮我把雕像锯开,再改成家具……”
海公子看看菜刀,再看看雕像指尖上的殷红液体,最后视线又在地面上的凝固胶质掠过,才重新看向祁象,感慨万端……
他佩服啊,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脸皮再厚,也学不来。
海公子一撇嘴,直言不讳道:“祁掌柜,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一尊财神像的木料,根本不是什么红酸枝。”
“不是红酸枝,又是什么?”祁象饶有兴趣道。
“那是……”海公子欲言又止,忍不住看向田十,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出乎意料,这个时候田十居然轻轻点头,支持海公子说实话。
“究竟是什么?”祁象趁机追问。
“丹木!”